“該死的賊道人,竟然迫我毀去陣心魔嬰,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天師帶著兩個孩子一路飛逃,周遭景致變幻無常,天師想及今日之敗,心中怨恨,視其為奇恥大辱。
盡管恨不得馬上回轉將那方仙道人碎屍萬段,但是天師亦然知道,憑借如今的形勢,好不容易逃出命來,自沒有送上門去的道理。當前應該做的是迅速回去天門教,有六門神在,他便好抗衡柳相神,況且天門教毗鄰大遼皇室,諒他方仙道人膽大包天,也不能明目張膽打上門來。
思慮至此,天師一麵加快趕路速度,一麵對女魃二人道:“本座今日遇上平生大敵,對方有備而來,難以對付,唯今之計,我將連夜趕回天門教療傷禦敵,力保公主與令弟安危,還望公主忍耐這一路辛苦。”
女魃見天師麵色不好,知機道:“我們姐弟與李大哥一路經曆磨練,能吃一些苦頭,天師不必為我們擔心,盡管放心行事即可,我與小鬼自當全力配合。”
“謝公主海涵。”天師臉色稍緩,至少這女魃還未有背信忘義之心,自己此行不算白來一趟,方仙道人攔截之舉雖出乎天師意料,但真要回去好好準備一番,天師也未曾怕了誰來。
天師全力發揮陣法之下,三人如疾風電影,轉瞬千裏,比原本行進速度快去不少,十二日之路,僅用了十日便到達了大遼邊境。
一道人坐在邊境路邊,端莊閉目,等三人身影出現在前麵時,他睜開了雙眼,揚聲道:“十日不見,天師可是風采依舊?”
天師法陣一頓,見得這道人麵如玉冠,眸若點星,盈盈然一股飄渺之氣,皺眉道:“方仙道人倒是放心,竟然把你派來此地,難道他就不怕我毀了你這掌教弟子?”
年輕道人笑道:“師父他老人家神機妙算,自是不會將天長置於險地,天師乃當世高人,更不會似那小肚雞腸之輩,將恩怨報之於下一代晚輩,如若如此,這豈不是太失身份?”
天師道:“哼,他倒是好算計,自己不講身份出手偷襲於我,現在叫我講起身份來了!”
話雖如此,天師也並沒有動手,而是不耐煩道:“念在你與我那大徒兒交好的份上,今日放過你一回,速速讓開道路!”
道人和氣笑道:“天師莫急,晚輩與拓跋兄是好友不錯,奈何晚輩亦是仙道弟子,師命難為,天師若執意前行,晚輩自知阻攔不住,但回去免不了要有一番折罰,還請天師慈悲,讓晚輩傳說幾句話。”
天師用淩厲的目光打量道人片刻,點頭道:“你卻比我那二弟子強去不少,有話就說罷。”
“晚輩顫越了,”道人拱手道罪一聲,笑著看了天師身邊的女魃一眼,問天師道:“敢問天師,此位小友,可是我大遼傳國之公主否?”
天師不愉道:“明知過問,方仙那賊道阻攔於我,難道會不告知你其中因由?”
天長臉上一驚,然後歎服道:“果真如此,天師真是好手段!”
天師沉怒道:“你太抬舉本座了,想我千裏迢迢跑去南陽救回公主,半途還不是差點被你那師父撿了一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