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園藏屍(3 / 3)

“走吧,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請你吃飯!”我笑著說道。

“不了峰哥,我想回去休息!”今天的徐睿,從始至終都有一些不正常,我知道一切的根源都是我問了他和女朋友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強拉硬拽。

“你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實在不行明天就不要來了,我會跟蘇隊說的!”對於這個家夥,我一直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一樣看待。

“我知道了峰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徐睿衝著我點點頭之後,直接朝著警局大門走去,我搖搖頭之後走向了蘇沫的辦公室。

因為從馬向陽家的花園裏麵挖出了十一具屍體,當時被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這起案件想要繼續捂著,已經沒有了任何可能。當恐慌在城市上空開始蔓延,當輿論壓力卷起狂潮的時候,我們的壓力也就攀升到了頂峰,因此所有的科室都是燈火通明的。

在我想要去敲蘇沫辦公室門的時候,兜兒裏的手機突然響了,當我接通之後是省廳的劉法醫:“劉哥,化驗的結果怎麼樣?”東西是上午送過去的,這樣的大案、要案,往往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檢測,所以我相信徐睿送過去的東西,已經出了結果。

“瘋子,我打電話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情,經過反複的檢測對比之後,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送來的皮肉組織的確是屬於王群的!”

“怎麼會這樣?”

劉法醫的一句話,將我心裏最後一絲僥幸也給抹滅了,因為DNA的契合,就說明那些頭發真的生長到了王群的喉嚨裏麵。

隻是,這怎麼可能呢?

頭發是死物,怎麼能活生生地長到王群的喉嚨裏麵,難道說王群的死,真的不是人為的,而是某種無法解釋的神秘事件?

“喂,瘋子,你還在不在?”就在我內心巨浪翻卷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劉法醫的聲音。

“劉哥,我在聽呢,其他的東西呢?”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著平靜。

“你送來的所有東西,我們都做了檢測,通過對比我們發現,無論是你們最早送來的頭發,還是後來送來的頭發,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而且,這個人,還就是那些死者之中的一位!”

“是誰?”做了這麼久的工作之後,終於有了一些進展。

“是屬於那個叫劉雲的女人,DNA契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那頭皮呢?”劉強之前說過,出現在馬向陽家的那塊連帶著頭發的頭皮,時間有著極大的差異,頭皮離體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但是頭發卻是不久之前的。

“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頭皮上的頭發,和王群嘴裏的頭發,是屬於劉雲的,但那塊頭皮並不是,這件事情很奇怪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劉哥!”掛斷了電話之後,我並沒有直接敲蘇沫辦公室的門,而是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當中,難道說這起案件的根由,就是劉雲?她,才是解開這起案件的關鍵點?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剩下的那些屍體要怎麼解釋呢?

還有,既然所有挖掘出來的屍體上麵都是有著勒痕和被利器劃過頭骨的痕跡,那麼其他被切下來的頭皮,又去了哪裏呢?

我心中很清楚,這些東西都不該是我關心的,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屍檢工作就可以,案件的偵破是蘇沫和馬磊他們的事情。換成一般的法醫或許不僅僅會這樣想,更是會這樣做,但是我不同,因為一手將我帶起來的師父,已經深深地影響到了我。

我的師父,也就是蘇沫的爺爺,是整個公安係統內非常知名的老法醫,將一輩子獻給了解剖台,在收獲了大量榮譽的同時,也積累了十分豐富的經驗。他在傳授我專業技能的同時,也一直在教我做人的道理和做事的方式方法。我一直都記得他說過的一句話:“一名合格的法醫,不僅僅要專業技能過硬,而且要善於推理和假設,甚至是還原案發現場!隻有這樣,才能解開很多困擾我們的疑惑,從而自屍體身上找出最關鍵的線索,而不是一味地揮動手裏的器械!”

說是近朱者赤也好,說是近墨者黑也罷,總之師父的那一套東西,已經原封不動地傳承到了我的身上,這也是我在恍惚之中,看到那昏暗的房間、捆縛的女人,以及滅絕人性的凶手的原因。那景象是我自己編織出來的,有著極大可能跟案發的時候是不同的,但有一點是必須要承認的,那對我的屍檢工作的確有著很大幫助。正是由於我養成了推理的習慣,所以我才對這起案子充滿了好奇和恐懼,凶手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真正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麼?還有我之前在宿舍經曆的一切,以及王群嘴巴裏麵生長的頭發,都是如此的真實,那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說到底是不是人幹的?

如果是,怎麼解釋上述的一切東西;如果不是,又怎麼解釋師父在職的時候經常跟我說的那句話:“這個世界不隻有活人和死人,還有……”

師父一直都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到底想要說的是什麼呢?

我的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宛若一層濃霧遮住了視線,讓我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著,但不管怎麼樣都沒有辦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看來,要找個時間跟師父談談才行!”呢喃了一聲之後,我搓了搓臉讓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要敲蘇沫的房門,但就在我抬起手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看我站在門外,蘇沫愣了一下,隨後示意我跟她走:“許峰,你來得正好,省得我給你打電話了,跟我去會議室!”

“雷局又要開會?”我苦笑了一聲。

“怎麼,很奇怪嗎?”蘇沫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這樣的案子,從新中國成立以來就沒有在我們市發生過,我們可是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不僅僅是我們,就連市領導、省廳那邊也都承受著各方麵的壓力,甚至公安部都派人過來了,限我們七天之內必須破案!”

“部裏都來人了?”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嗯,來了,今天中午到的,已經開了一下午會了。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到時候又要挨罵!”蘇沫說著,催促著我走快點。

山雨欲來風滿樓!我想隻有這句話能夠形容會議室之中的氛圍,原本屬於雷大炮的位子,如今坐著一位麵相威嚴的中年人,應該就是部裏麵派下來的人。在他的左手處,坐著省廳的王副廳長,然後是市裏分管治安的徐副市長,隨後才是一臉凝重的雷大炮,氛圍壓抑到了極點。

“報告!”如果僅僅是雷大炮一個人,我們是沒有必要打報告敬禮的,但是現在不同,我們必須要按照最嚴格的程序來走。

“進來吧!”王副廳長點點頭之後,示意我和蘇沫坐下,隨後介紹說道,“這位是公安部刑偵局的白局長,特意來督辦這起重大案件!”

“白局好!”我和蘇沫又同時起立敬了一個禮。“俗套的禮節就免了,做好本職工作才是務實之事,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掉鏈子,可別怪我不講同僚情麵!”白局長嚴肅地說道。

我心裏很清楚,這番話並不僅僅是說給我和蘇沫聽的,更是說給另外三人聽的,因為他接下來的話,較之前更是多了幾分的嚴厲:“我在來之前,可是跟部長立了軍令狀的,七天之內偵破此案,所以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要齊心協力,務必要完成任務!”

“是!”

看到我們都做了保證之後,他的語氣又緩和了幾分:“我雖然立了軍令狀,但畢竟不如你們熟悉本市的情況,所以這起案子的具體負責人,還是雷成,下麵你說說具體的進展程度!”

“是!”雷大炮站起身說道,“案發之後,我們雖然做了大量的走訪和排查工作,但截至今天中午,還沒有掌握任何關鍵的線索,這是我們的失職!”

“老雷,不必這麼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們都是知道的,而且從那十一具腐爛的屍體來看,作案人是十分狡詐的,不然屍體不會腐爛到那種程度才被發現!”徐副市長說到此,將目光落在了蘇沫和我的身上,“你們兩個我都認識,一個是蘇老的孫女,一個是蘇老的徒弟,可謂是警界的後起之秀。”

“下午的時候老雷已經跟我們做了簡單的彙報,但畢竟他是統籌大局的,一線的工作總是不如你們了解得透徹,你們那裏有什麼進展沒有?”

“沒有!”蘇沫搖搖頭,隨後說道,“從挖掘出那些屍體之後,雷局就讓我們調整了偵破方向,重點放在了協和醫院那裏,如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

“你們這樣做是對的,無論什麼案件,都有一個突破口,從目前來看,這起案件的突破口就是協和醫院,這一點你們抓得很準!”王副廳長點了點頭。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雷大炮,發現他的一張臉跟鍋底一樣,我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最初我就跟他提過這一點,但是被他給否定了。顯然,後來蘇沫說服了他,不然也不會調整偵查方向,但說到底這多少還是讓他有些沒麵子的,尤其是王副廳長也這樣說的時候,更是會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老王,這個功勞我可不敢貪,因為最早提出調整偵查方向的不是我,也不是蘇沫,而是坐在旁邊的主檢法醫許峰!”

“哦?”聽到雷大炮的話之後,無論是王副廳長還是徐副市長,抑或是一直波瀾不驚的白局長,臉上都閃爍出了一些異樣的神色。

“我記得蘇老就有這樣一個習慣,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總是會對案件進行梳理,想不到他的徒弟也秉承了這一點!”王副廳長說完之後,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法醫的屍檢報告,往往決定著案件的偵破方向,我聽說一大早你就鑽進了解剖室,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

“有!”我點點頭,直接站起來將所有屍檢的結果都表述了一遍,當然省廳劉法醫那邊的情況,也都一五一十地做出了彙報。當我的話說完之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坐在我旁邊的蘇沫更是踢了我一腳,隨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怪我沒有跟她提前打招呼,畢竟我所說的一切,都是超出正常的範疇,尤其是王群嘴裏生長的頭發。果不其然,我的擔心很快就應驗了,白局長第一個打破了沉默,他死死地盯著我說道:“按照你做出的屍檢報告,我們現在可以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死亡的這些女人,生前都曾遭受了非人的禁錮;第二,就是那些頭發是能夠生長的。”

“雖然我自己對第二點也充滿了費解,但這就是屍檢的結果,而且最終的DNA檢測,是送到省廳做的,所以是不會存在任何紕漏的!”我點點頭。

當我說完之後,白局長並沒有直接質疑我的話,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之前的屍檢報告呢?給我看看!”

“這……”

之前的屍檢報告,曾經讓雷大炮震怒過,隨後被蘇沫給收了起來,所以聽到白局長這樣說的時候,蘇沫露出了幾分的難色。“給白局長看看!”雷大炮點了點頭。

“請白局稍等,我這就去拿!”

蘇沫很快就返回了會議室,將我之前做出的那份兒屍檢報告直接遞給了白局長:“這是關於馬向陽死亡做出的屍檢,請您過目!”“嗯,你回去坐吧!”白局長說了這樣一番話之後,就翻起了手中的報告,我注意到他的眉頭,隨著頁麵的翻動,也是皺得越來越深,臉色也多了幾分的陰鬱。

“呼……”過了一會兒,白局長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對著王副廳長和徐副市長說道,“你們先看看,然後說說你們的看法!”

王副廳長和徐副市長顯然是沒有看過這份報告的,不然他們的臉色不會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兩人的臉上更是湧現出了一股子怒氣。

“荒唐!”終於,看到最後的時候王副廳長忍不住了,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之後,憤怒地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很懷疑你適不適合做一名法醫!”

“老王,你先別激動!”徐副市長示意他消消氣,隨後對我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叫許峰是不是,是我們全省廳最年輕的主檢法醫?”

“是的!”我點點頭。

“既然是最年輕的主檢法醫,那就是說你本身的專業技能是過硬的,並且也是經過組織考核過的,按理說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啊?”說實話,我對於這個徐副市長此時是充滿了感激的,因為他的一番話有幫我出頭的意思,換句話說如果王副廳長真的責難於我,那也就等同於在打自己的臉了。畢竟我這個全省廳最年輕的主檢法醫名號,一沒有靠關係,二沒有花錢疏通,是我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做到這個位置可是要經過層層考核的。

“徐副市長,這份屍檢報告上的東西,其實我也有很多的困惑和費解,甚至產生過質疑,但我可以保證,這裏麵不存在我任何的失職!”

“小許,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也不要有什麼抵觸情緒,你是蘇老的徒弟,無論是人品還是專業技能,我們都是信得過的!”徐副市長說到此處,目光又落在了那份兒屍檢報告上麵,眉宇間多了一些愁容,“可是這報告未免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一些,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跟一個嬰兒怎麼能作案呢?”

“我也很想知道!”這的確是我的心裏話,因為這起案件本身,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讓我這兩天不僅感覺到了恐懼,更是有著深深的疲憊。

“那好,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徐副市長並沒有給我施加壓力,“第一,你的屍檢報告上麵說,窗戶那裏留著孩子的手印,上麵沾染的是馬向陽的鮮血,那也就意味著那個‘孩子’留下了指紋,這一點你們排查過沒有?”

“這……”我沒有想到,這個徐副市長問出的問題居然如此專業,但我給不了他答案,“徐副市長,提取指紋是檢驗科同事做的,至於排查也不屬於我的職責範圍。”

“嗬嗬,好多年沒有接觸這些了,都將你們的職責範圍弄混了,鬧笑話了!”徐副市長擺擺手笑了笑之後,將目光落在了蘇沫的身上,“那問你應該是沒錯了,你們提取到指紋以後,後續工作有沒有進展?”

“是這樣的徐副市長,我們的指紋庫當中,收錄的基本都是有過前科的人,如果嫌疑人是初犯的話,恐怕是無法從指紋庫之中挖掘出相關的線索的。不過在案發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做了走訪以及調取監控的工作,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這也是我們一直都困惑的地方!”

“好吧!”聽完蘇沫的話之後,徐副市長點了點頭,又問起了我,“你的屍檢報告之所以將凶手指向一名三四歲的孩子,除卻窗台那裏的手印之外,再有一點就是馬向陽手臂上的瘀青對不對?”

“對!”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您說得沒錯,因為案發現場我們連同檢驗科的同事們做過仔細的勘檢,除卻這個三四歲孩子的手印兒之外,再有就是在馬向陽的指甲裏發現了屬於新生嬰兒的皮屑組織,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去過的痕跡!”

“那你怎麼可以肯定,那個‘孩子’就是凶手?!”徐副市長繼續問我。

“您之前提到過,因為他大臂上的手印兒!”我提醒著他。

“手印的確是存在的,但這似乎也不能成為支撐他就是凶手的確鑿證據,如果是馬向陽想要自殺,而那個‘孩子’要阻止他呢?”

“這不可能!”

“為什麼?”

“首先,我跟檢驗科的同事做過詳細的勘查,屋子裏麵的一切都很整齊,如果那個孩子想要阻止馬向陽的自殺,現場應該是淩亂的!還有,手印存在的地方,有著很明顯的挫傷,而且方向是由後向前的,如果是真的是要阻止他自殺,方向應該是相反的!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根據屍檢的結果,馬向陽是先窒息死亡,然後才被雙臂洞穿了身體,所以那兩個手印的主人,絕對不是為了救下馬向陽!”

“這樣說,凶手真的就是那個三四歲的孩子了,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具備抓著馬向陽的雙臂洞穿他身體的力量呢?”徐副市長嘀咕了兩句,皺起眉頭試探性地問我,“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馬向陽的確是自殺,但是現場都是他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留下這樣一個懸案?”

“沒有!”我搖搖頭,“我明白您的意思,在已知的世界犯罪記錄中,的確是有著這樣的案例,但馬向陽一案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王群!”我為他繼續解釋道,“如果馬向陽真的自導自演了這樣一起案件,那麼後麵絕對不會出現王群死亡的事情,相反他們如果顛倒了死亡時間,倒是有這種可能!”

“也是!”徐副市長點點頭,又問我,“那麼另外一種可能呢?就是凶手十分的高明,通過我們還沒有挖掘出來的手段殺死了馬向陽,從而留下這樣的現場誤導我們?”

“有可能!”

“不可能!”

我和蘇沫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但話說得卻是大相徑庭,這頓時讓徐副市長來了興致,就連白局長、王副廳長以及雷大炮也抬起了頭。

“你為什麼說有可能?”徐副市長率先問我。

“這起案子十分的詭異,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犯罪,或者說不是人為犯罪,但這也從側麵印證了凶手的可怕,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其實,我的心中還有著另外一種念頭,這樣一起離奇的案子,會不會真的是無法解釋的神秘事件,但最終我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那你為什麼說不可能呢?”聽完徐副市長的話之後,蘇沫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不具備那樣的犯罪條件,先不說凶手怎麼安排的那兩個孩子,就說他怎麼布置成的案發現場,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如果非要我選擇的話,我寧可相信馬向陽是死於自殺!”

“也有道理!”說出這句話的不再是徐副市長了,而是王副廳長,他說完深深地鎖住了眉頭,“其實這件案子的最大疑點,還是在那個孩子的身上!無論那個孩子是不是凶手,至少都說明他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那為什麼無論是從周圍人的嘴裏,還是監控錄像的視頻中,都探查不到那個孩子的蹤跡呢?”

王副廳長說完之後,偌大的會議室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卻始終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答案。仿佛,那個孩子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們排查得怎麼樣?”這句話是我悄悄問著蘇沫的,因為我們曾經又去過一次案發現場,正是根據留在窗戶上麵的那些黃泥,從而挖掘出了那些屍體。

“黃泥是從樓下的花園延伸到二樓房間裏麵的,隨後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了,那些泥腳印出現的目的,仿佛就是為了引導我們挖掘出那些屍體!隨後我們仔細地檢查過那個房間,並沒有任何人出現過的痕跡!”

“難道,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人?”我順嘴提了一句。

“許峰,以後少說這樣的話,我們是警察!”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有什麼話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討論討論!”就在我跟蘇沫壓著嗓音交談的時候,白局長的話傳入了耳中。

“沒有什麼,我們隻是在交換彼此的看法!”我很清楚我的警察身份,更明白我剛才那句話說出去的後果,於是趕緊打了一個馬虎眼。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另外的突破口?”白局長並不死心。

“沒有!”我跟蘇沫同時搖了搖頭。

“真是怪了……”當我們的一席話說完之後,白局長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我從警這麼多年,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案件,現在我們隻能等了,但願醫院那邊會有什麼發現吧!”

“嗯!”眾人幾乎同時點了點頭,因為白局長說得沒有錯,現在除了馬磊走訪的協和醫院之外,所有的偵查方向都沒有絲毫的進展。

“對了,那些死者的身份,你們都做了確定沒有,警力派出去了沒有?”多線並進,一直都是案件偵破的常規手段,保不齊哪條線就會有所收獲。

“做了!”當白局長問出這句話之後,一直沉默的雷大炮,終於說話了,“但是短時間內無法確定受害人的身份!”

“什麼意思?”白局長費解,我也同樣如此,據我所知每一具屍體上麵,都是有著身份名牌的,我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骨齡檢測,為什麼雷大炮會說身份無法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