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堪回事的常州(1 / 3)

第二章 驚魂未定,我如驚弓之鳥跨過長江南岸,逃往常州,車輛通過潤揚大橋時候,北風呼呼刮,在我聽起來很像鬼哭狼嚎。據說潤揚大橋的傳聞叫鎮揚大橋,某領導是揚州人氏請人卜卦說得改名,說什麼鎮揚州人肯定不行,要滋潤揚州人才好呀,於是潤揚大橋就這樣命名。以前我特別喜歡這類小道消息,今天我想起來無比惡心。

常州金壇,住著一個我的老朋友,說白了就是麻將桌上的牌友,比我高一點年齡大一些,她每次打牌手氣特別好,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手氣那麼好,一來二往我們加了微信,每次晚上十一點半散場後她都會跟我說忘記帶鑰匙了,而我每次都說住你媽媽家吧。

認識了兩年多了,聊天有一句每一句的,我從未當她一回事,可是她卻經常問候我,甚至給我快遞毛衣。我當然不能欠她人情發紅包她都不收,我隻好叫人轉達給她。

她叫何琴,是個單親媽媽,準確來說是未婚媽媽,她是算得上最關注我朋友圈的人。我無論多麼晚發朋友圈,她都會第一時間給我點讚。她似乎知道我難過,看我朋友圈發的這些說說,天天都鼓勵我沒什麼大不了的,天下到處都是好女人,怕什麼之類的。而我聽起來汗毛倒數,覺得她這話簡直是褻瀆我的愛情。

在十字路口,又看到了何琴提著一個方形小包,濃妝豔抹地扭動著大屁股:“哎呀,我的大經理什麼風吹來了?”

“還不是東南西北風吹來的。”我有氣無力地回答,好幾天魂不守舍地胃口特別差,開車一百多公裏路程,我底氣不足。

“你是想打麻將嗎?東南西北風可是好牌搭子啊……”何琴非常熟練的拉開我的車門,低著頭溜進車裏,如泥鰍一般利索。

我聽過情場失意賭場得意的話,認為行得通,反正沒人管了,幹脆打麻將轉一下我的視線才好,免得痛苦難熬。

下午麻將館爆棚,望著一屋子黑壓壓的四人麻將在大戰,個個人聚精會神在廝殺得人仰馬翻很緊張。一張張世故的臉上我隱隱望見了貪婪和失望。我心煩意亂啊,叫何琴找人來打一台。

何琴說沒人打,個個都沒有空,硬是拉人打麻將會輸精光。

“我不怕!”我悻悻地朝門口吐痰。

恰好吐到一個胖女人的棉鞋上,她惡狠狠地掃了我一眼,叱罵我沒有教養。我聽了這話心裏特別惡心,感覺是很晦氣。

我打麻將最喜歡順順利利地參加,像這麼多插曲的麻將局,肯定會輸錢。

真的太靈驗了,就這樣硬是拉了四個人打麻將。我手氣特別背,一會兒輸了三千多,最後我把麻將一推:“不打了,輸光啦。”

何琴手氣很好,不知道為什麼,略胖的女人就是容易贏錢。出了門,她一直想找我說話,而我卻悶悶不樂,她就把一遝錢塞入我口袋裏:“你輸了多少,這點錢送你當生日禮物。”

對了,我常年日夜奔波,卻忘記了自己的生日。我哽咽著感謝她,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生日,想起了我的爺爺奶奶,想起了自己又老了一歲。

“你的心意我領了,謝謝你提醒我生日。我不曾過過生日晚會。”我一番推辭,最後還是收下了。因為我看著何琴眼裏的誠摯,不忍心拒絕啊。

“那我請你吃長壽麵吧。”我找了個最直白最簡單的理由,請客吃麵,我實在不想收人家的禮物,總覺得欠人什麼似的。殊不知我收了禮物,何琴正高興著呢。至於這是為什麼,我就不曉得啦。

我喝了一杯綠茶後找個芙蓉快捷酒店住下,準備明天繼續南下。不一會兒,何琴又來找我,說看我很累,給我放鬆放鬆……

我原以為去泡腳,去汗蒸。等到一大堆休閑食品和啤酒搬到房間我才明白,是吃東西敗家來的。我沒有胃口談吃的,何琴很像東北女人,豪放那種,啟開酒瓶就灌。這次喝中國勁酒,我顫抖著舉起酒瓶,拚命往肚子裏灌。辛辣的酒,如火一般躥入肚子裏,這個時候也真的需要燒一燒了。

關了燈,我暈暈乎乎的猶如看到錢真來了,絕對沒有錯,那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帶著嫣然笑意的。黑色風衣,白色毛線衣,馬尾辮跳動著有節奏的,空氣中散發著我喜歡的香奈兒味道。

我迫不及待擁抱過去——

黑暗中,胸前兩團火,我聞到眼前的女人香味不對勁,錢真用的是香奈兒,而這個人用的是毒藥味兒,猛然醒來,一把推開她,逃到洗手間,一遍又一遍惡狠狠衝洗自己。撥開燈,望見鏡子裏憔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身上紅色的指印一道一道的觸目驚心,我好像一條受傷的鱷魚。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忍不住大口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