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元帥府的演武場之上,鵝毛大雪鋪蓋成的地麵,一個人影靜然站立,似與大雪融為一體。
此時的演武場之上,可兒身穿一身白色的緊身勁裝,手持丈二的紅纓槍,雙眸緊閉,似乎於天地融為一體,又或在感應整個冬天的寒冷,於天地交流,猛然,緊身勁裝下,曼妙的軀體陡然舞動出一條完美的曲線,手中紅纓槍,猛的朝四周虛空疾刺,一瞬間的槍影之下,天空中散落的雪花幕然一滯,下一刻,在可兒站立的地下,一個由多多雪花構成的“梅”字,顯現在地麵。
“道哥哥,你還好麼?”可兒收槍立於演武場之上,任憑雪花打在不算厚的勁裝身上,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癡癡的望向西邊的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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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住,此時整個冬天最為寒冷的時段也已過去,天京城的街道,也由原先的死寂逐漸的喧鬧起來,早已習慣的人們,三九四九天過去之後,就意味著冬天已經遠去,春天很快就要來了,甚至,春天已經來了。
無盡蒼茫的寒山之上,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這是一片白的世界,是一片潔淨的淨土。
而在蒼茫的寒山之巔,此時依舊是寒風呼呼,冷風四起,到處都是冰天雪地,氣溫冷的極度嚇人。
在這種天氣下,別說是人了,就連皮毛最為厚實的人熊都無法存活。
但是就在寒山之巔的一處懸崖邊,朵朵梅花頂著寒風,頑強的存活著,似乎無論風有多大,有多冷,都無法撼動梅花怒放的生命。
而在朵朵梅花的一邊,懸崖的邊上,一個雪人靜靜的坐在那裏,不動,不聞,不苟,不病,似乎天地初開,混沌初現,這個雪人就已經在這裏了。
春回大地,風漸漸的停歇,太陽也從白茫茫的天際之中,露出了一角,亮金色的光芒鋪灑大地,死寂的大地,開始散發起活力。
元帥府,演武場上靜靜站立的可兒心中莫名一動,似乎冥冥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應,躍翔於帥府最高建築黃鶴樓上的屋頂之上,極目向西眺望而去。
“崖壁數之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出馬四夷賓服式,妙變無窮槍中王,靈獼護腦上平起,破釜沉舟力貫槍,太公釣魚磨旗走,輕挨緩捉不用忙,六合一路勾槍法,霸王破陣逞剛強。”
“爆竹兩三聲人間改歲,梅花四五點天下皆春,春回大地,梅花槍,梅花槍法。”
一聲爆喝中,雪人炸裂,雪餅子紛紛揚揚,一杆黑鐵棍衝天而起,伴隨著,一道人影如衝天炮彈,一下子超越了黑鐵棍飛天的速度,將其緊握於手中,虛空之中橫掃,雪花點點灑落,緩緩飄落,人影手中長槍疾舞,或勾,或挑,或插,或刺,或掃,或打,槍影閃閃,舞成一團,雪依舊紛飛,但每當灑落人影當頭,似乎碰到了一個獨特的時空,始終無法落下,刹那之間,空間中充斥著一種停滯的感覺。
“回馬槍。”
猛然間,身影一聲爆喝,身體如同拉開弩弓一般,形成滿月的形狀,手中的長槍,由後往前猛然疾刺,以一個天外之地的角度,猛烈刺向左前方的虛空。
“乒……”
空氣中的爆鳴聲響起,大雪紛飛從楊道身前落下,於地麵之上,形成一個“梅”字,而有著瞬間,整個寒山的山巔,雪似乎完全停止了降臨。
瞬間之後,人影再度被降臨的大雪覆蓋成一個雪人,隻不過,雪人的極度寧靜的黑漆漆眼睛深處,有著道不盡的思念,望向天京的方向,在那裏,有著一個少女的眼神,也在眺望,似乎冥冥之中,穿越了虛空,兩雙眼神交織在一起。
“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