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看著麵前裝模作樣的人,手指敲了敲桌子。緩聲道:
“是,好像是有點不妥,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哎、”小安子攔著假裝起身的人,“您是殿下,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是我說錯話了,您勿怪勿怪。”嘿嘿。
宸王懶得看人嬉皮笑臉,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杯子懟到人麵前,示意滿上。
小安子:......
宸王解了渴,也就不再為難人,示意明柏:“東西拿過來。”
“嗬!個沒良心的,還打趣我,也不知道去年是誰喝得暈乎乎,要人再三保證記著,下雪的第一天是某人的生辰。”
唉~說著向著明鬆明柏的方向,推了下桌上的食盒,“既然如此,那這瓶番國進貢來的葡萄酒就賞給你們二人了吧。”
然後,衣袖一揮,作勢起身。
屁股還沒離開椅子就叫人摁了一把,還沒張嘴,剛那杯茶又到了手上。
小安子一把撈過食盒,賠笑道:“怎麼會呢,我就是沒想到您真記得呢,讓奴才受寵若驚啊。”
還驚,我倒沒看出來你哪裏驚了,
宸王看著毫不客氣打開食盒拿出酒瓶的人,兀自吐槽。
小安子拔出瓶塞,湊上去小心嗅了嗅,哇~真香!
然後,瞄了眼狀似喝茶的人,“咳咳,嗯,剛剛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狗嘴裏、”
“哎好了好了,你不要這麼做作,早膳都要吐出來了。”
嘿嘿,小安子撫著那瓶子,興致盎然。
宸王看自己送的東西,別人這麼喜歡,也算是開心了一把。小安子這人就是這樣,整日裏看著沒心沒肺的,卻又極有眼色,讓人想要交好。
在這宮裏,有這麼一個人,就算這人是個奴才身份,自己也願意時不時與他玩一玩。
“哎~你幹嘛。”
宸王看小安子從旁邊桌上拿了幾個杯子,擺成一排就要倒酒。
“你不會現在就要喝吧!”
嗯?“對呀,太後說了,今日我不當值,正是好時候。”說完,就要拔掉塞子。
宸王一把搶過酒瓶:
“算了吧,大白天的,就敢喝酒啊,而且,就這一瓶,”說著朝人晃了晃瓶子,“喝完,可就沒有了。”
小安子靠近想搶,又不好明目張膽,隻好堆笑,“我就是想大家一起嚐嚐嘛,又不喝多。”
“算了吧,就這一小瓶,一個人還不夠喝呢,不過,就你那酒量,倒也差不多了。”
小安子退後兩步小聲嘁了下,看不起誰呢。
宸王把酒遞回給人,“我那裏還有,不用分著喝,晚上,你背著秋筠嬤嬤偷偷喝。”
“對了,這次年節,各番邦屬臣又進獻了許多新鮮玩意兒,到時,你去你們小廚房看看,肯定有你喜歡吃的。”
“真的!那我到時請連嬤嬤給我做!”
說到有好吃的,小安子又開心了。
此時,外麵的雪正下的熱鬧,透過窗紙隱約能看見成朵的雪花落下,屋子裏沒人說話,一時靜了下來。
宸王看了看窗外,揉了揉額頭:“好不容易放天假,又有這麼好的雪,你們出去玩會兒吧,我也正好眯會兒。”
話說完,就拄著頭閉上了眼睛。
小安子歪頭看宸王,確實一臉疲色,想著,這都當皇子了,也不容易啊。
然後,輕聲走開幾步,把側麵不對人的窗戶打開一些。明鬆明柏,一個添炭一個掩火,確保能持續燃著。
收拾好,明柏小聲招呼道:“出去吧,殿下昨晚又看了半宿的書。“
嗯,小安子應著當先出了房門。
明柏看人都出去了,在門邊悄聲站了兩瞬,等確實沒有吩咐了,才小心翼翼地合上門。
那邊,明鬆已經抓了一把雪在手上團了,小安子見狀趕緊上來拉明柏一起。
“明柏你團個大的做身子,我團腦袋,待會兒我們拚一起啊。“
“好。“
就三個人,還分成了兩撥。
小安子知道明鬆不喜歡自己,覺得自己占了他家殿下多大便宜一樣,每次一處玩兒都跟防狼似的,恨不能長八隻眼睛盯著自己。切,小安子想我還不稀罕和你一起呢,陰陽怪。
隻要宸王不在場,明鬆向來是裝都不裝的。
憑什麼呀,明明是自己先到殿下身邊的,憑什麼,他就更能討殿下歡心;明明自己年齡還比他大兩歲,這小子就像吃什麼大補湯一樣,前兩年一下子就竄的比自己還高了。每次跟殿下走在一起,襯得自己跟明柏更像奴才了。
哼,明柏也是,想到這裏,明鬆更氣了。
於是,一腔氣憤轉換為力量,欻欻兩下,立起了個大雪人。
呼呼~一旁的小安子哈氣。
團了一會兒雪之後,手有點受不住了,好冷啊!小安子舉著通紅的手,在雪團上啪啪拍兩下。
“明柏,我不行了,我去烤烤啊。”
“哎、”
說著不等人回應,小安子已經推開門悄聲進去了。
明柏本來想說,凍僵的手不要直接在火上烤,容易生瘡。但看人都已經進去了,也不好再跟著去說,算了。
專心修飾雪人的明鬆,看人就這麼進去了,又是一陣氣悶。
雙手化作手刀,欻欻削在雪人的大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