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眠趕到時,黎父和張氏一個在抓著王氏的衣衫,一個正抬手狂扇巴掌。
可憐的王氏為護住女兒的聘禮,硬生生扛下所有,臉上身上沒一處能看的。
“住手!”
“放開我娘!”
黎傾眠衝上前,撕扯著這對惡男惡女,將王氏緊緊摟在懷裏。
“好你個白眼狼,我張家供你吃供你喝,如今這聘禮我還不能收下了?”
“你跟你娘就是一路貨色,別以為你爬上侯爺的床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呸!”
張氏氣急敗壞,全沒了往日的貴婦人做派。
黎傾眠哪裏會被嚇到,這麼多年對方就想著把自己賣了收個好價錢。
自己的生母因老爺玷汙沒了清白,還被當成黎家最低賤的存在。
她和母親受了這麼多的折磨,到頭來反而在別人眼中是占便宜那個。
“行了,我是一家之主,這些東西我說了算。”
黎父一臉不耐道。
說罷,便要將黎傾眠等人轟出去。
“砰——”
一聲巨響,眾人驚愕。
“你——孽障!”
“老爺,老爺你沒事兒吧?”
黎父吃痛,怒罵出聲。
張氏上前詢問道。
荷葉瞪大了雙眼,王氏更是不敢置信看向女兒。
“我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是長慶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我的東西豈是你等鼠輩可肖想的?”
“母親,他們從未將您當過自家人,女兒三日後將嫁入侯府,您就隨我一同去吧!”
“女兒不敢將您獨留在這狼窩,請母親答應女兒!”
黎傾眠不管地上的兩人,直接跪在王氏麵前,眼淚如雨,言辭懇切。
王氏將黎傾眠扶起,緊緊擁入懷中,雙雙泣不成聲。
荷葉在一旁也掩麵而泣。
直到破廟裏響起兩人肚子咕咕叫的聲響,兩人才慢慢鬆開彼此。
“唯安,我……”
“我都明白,都記在心裏了,我的妻隻能是你,也隻會是你!”
“唯安,你別怪罪妹妹,妹妹她……她有個爬床想上位的生母,她隻是……隻是……”
黎傾歡嘴唇一癟,眼淚止不住地流。
“不,我不怪她,你也別怪她,我是長姐,我……”
“唯安,我隻做妻,不做妾!如若不能做你的妻,我便……便不再出現在你的人生裏。”
“不會的,放心吧!”
楚唯安好不容易哄好眼前的淚人,這下又開始了,忍不住在心中咒罵那使手段的人。
“傾歡,等著我,等我回去便去你家提親,給你十裏紅妝,鳳冠霞帔,讓你成為全天下女人仰慕的人,我將會賭上我一身榮耀,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楚唯安站起身來,握住黎傾歡的雙手,盯著對方的雙眼,鏗鏘有力道。
黎傾歡笑了笑,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轉過身去。
“不早啦,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見孤男寡女在這破廟裏,會汙了名聲。”
“出來那麼久,家裏人該著急了。”
楚唯安這時候才想起是時候該回去了,兩人昨夜一夜未歸,他一個男子可以不放在心上,可黎傾歡畢竟是還未出嫁的女兒家。
“傾歡,我送你回去。”
楚唯安一瘸一拐地走在黎傾歡的麵前,彎下腰,示意對方。
“……”
黎傾歡臉色一沉,越過對方,自顧自地往前走。
楚唯安抬眼看著遠去的背影,默默在後麵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