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看到什麼?”我不解地問。
“裸體女人呀,你那麼飛跑,看不上可太虧了。”
“是非常遺憾。”“真丟臉,我沒想到你竟是這麼個低級趣味的人,把我的臉丟盡了。
還是在作家麵前,人家會把你寫進書裏。“她很傲慢,到底是和作家消磨了一晚上。
“我不大懂,”我說,“以會連劇的臉也一埂丟了?”
“我跟他們說你是我愛人呀,他們都問我幹嗎找這麼個又老又俗氣的人。”“這是對我的侮辱。”“可你的確看上去又庸俗。”
“我說你侮辱了我。我怎麼會成你愛人,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胡亦詫異地看著我,走過來:“你是誰?是毛主席丟的那個孩子?”“你別鬧,別鬧。”我求她。
她一把抱住我,咯咯笑著:“讓我也一親天顏。”噘著嘴唇作勢欲吻。我開始還覺得可笑,扒她死扣著我脖子的雙手,接著就象收蟄了一般了個哆晾,過去熟悉的感覺、衝動驀地噴射到全身。我猛地推開了胡亦,她向後踉蹌,一個屁股蹲坐在地毯上。“別鬧。”我無力地說,感到全身血液沸騰,“我經不起逗。”
“你把我弄疼了。”“我拉你起來。”我把她拉起來,喘著氣說,“回去睡覺吧。”
“你怎麼啦?”她納悶地問我。
“你快走吧。”我厭惡地說。
那一夜我幾乎沒睡,咬著牙躺在床上忍受著勃發的情欲烈火般的煎熬。天亮後我去洗涼水澡,發覺眼睛都紅了。
胡亦還沒起,我也不想見她,獨自去海邊沙灘散步。海風吹來,涼意浸人,裸露的膚肌的起了雞皮疙瘩,我雙手抱肘慢慢走著,鞋裏灌滿砂子。我在沙上坐下,張滿一灣的潮水一批批退下去,留下波紋狀的一道道水印。我坐了很久,心平氣和地想著那個撩人的女孩於,直到陽光籠罩了我,才起身往回走。我在海邊公路旁喝了小販的速凍水,喝下去就後了悔,那香精和漂白粉味真叫人惡心,吐又吐不出來。盡管這樣,我的心情仍然挺好。我走進旅館時,胡亦正在院裏和那兩個作家說話,看到我一齊哈哈大笑起來。我進了房間,胡亦也神態詭秘地跟進來:“你去哪兒了?”“遛遛。”“怎麼不叫上我。”“忘了。”“你看上去挺高興,什麼事這麼樂?”
“沒事便秘了好幾天,剛通。”“我昨晚,”她在我旁邊坐下說,惹你生氣了吧?“
“還好。”“我真怕你嫌我輕浮。嗯,我有件事想問。”
“別兜圈子了。”我溫情地瞅著這個忐忑的女孩,“你想問的那件事我知道了。”“我沒說呢,你怎麼會知道?”她臉紅了。
“這種事不用說。”我微笑地說,“感覺就能感覺到。是的,我也喜歡你。”她抿嘴笑。“別笑,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雙方還都要慎重。我有必要讓你了解我是什麼人,然後你再決定,即使你動搖了,我也不怨你。”她笑“你說吧。”“我是個勞改釋放犯,談不上釋放,保外就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