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平原深處,一座巍峨的紅色山峰頂端,一座金光閃閃的宮殿中的一處房間內,一個一襲白衣長衫的公子模樣正在書桌前看著一張紙條,拿著紙條的雙手竟然有些微微抖動,臉上全然是興奮的顏色。
紙條隻有二指寬一指長,上麵寫得字也不多,片刻的功夫,公子模樣的人已經看完上麵的字,又認認真真的看了幾遍,越看越興奮。又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仿佛作出什麼決定一般,興奮的將紙條在雙手中一搓,紙條瞬間燃起一團火焰,化作飛灰。
白衣公子不斷地搓著雙手,快步在房間內走動,兩隻纖細昝白的手也越搓越紅,雙手周圍的空氣居然慢慢開始扭曲,仿佛白衣公子的雙手是什麼高溫物體。
而白衣公子嘴中也不時叨叨念念,仿佛在籌劃這什麼。
就這樣白衣公子在房間裏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停下腳步,臉上也恢複了平靜,開始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是不是拿出一些東西隨手塞進手上的儲物戒指,仿佛要出遠門做準備一般。
就這樣又收拾了半個時辰,最後,白衣公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摘下了牆上的一把珠光寶氣的長劍,開門走出房間。
白衣公子走出房間,看了看空空蕩蕩的庭院,白衣公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顏色,在山頂宮殿中左拐右拐,走到最中間一座大殿。
大殿的門就這麼敞開著,即使是白天,這座宮殿若是不點燭火或者用法陣照明,也顯得昏昏暗暗,正中間的一張龍椅上,影模模糊糊好像有一個人影坐在上麵。
白衣公子麵色凝重,四平八穩的走入大殿,站在台階之下,看著龍椅上的人影,低頭抱拳道:“啟稟父親,剛剛接到虎嘯天那邊傳信,計劃開始,希望我豔陽教按原計劃開展行動。”
龍椅上的人影一動不動,仿佛雕像一般,白衣公子見沒有任何回應,繼續道:“此次與我教搭檔的是紫綢雙壁之一的晚霞劍客王春江。”
說完,白衣公子再次停頓,等待龍椅那邊的反應。
過了一會,龍椅那邊已然渺無聲息,白衣公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再次開口道:“父親大人,此刻,消息早已傳遍混亂平原各大門派,我豔陽教不能再繼續低調下去了!希望您解除封山,開始著手布局!”
白衣公子偷眼看向龍椅那邊,那邊仍然一動不動,白衣公子眼中失望之色愈發明顯。
“父親大人,玉丞願率領本部弟子,成為我教的江湖行走,參與行動!”
白衣公子仍不見那邊的動靜,這次也不在多等,頓了頓,便道:“父親大人如不反對,孩兒這便去了!”
說完,白衣公子先是偷眼看了看龍椅這邊,見毫無動靜,便恭恭敬敬深施一禮,轉身走出大殿。
龍椅上的人影,忽然動了動,換個姿勢,又一動不動。
白衣公子直到徹底走出大殿的範圍,拐了幾個彎,見毫無動靜,心才漸漸方向,去見自己的父親——三大門派之一的豔陽教教主,便是自己也是緊張的心髒快從胸口蹦出來了。
自從上次父親與幾位教中好手隨黃泉佛宗去天啟山攻打輪回天宗,父親重傷歸來,隨即宣布封山閉門。
之後的天地變化,教中弟子大量殞命,幸存的弟子境界大幅下跌,就連自己也從元嬰期跌到金丹期,反而是自己那位猖狂不羈、行事顛倒的大哥之前是金丹後期,現在依然是金丹後期,雖然他並未有所行動,在教中也依然是孓身一人,但是支持自己的長老幾乎都被教主帶出去,自己手下的弟子在天地變化中損失了不少,幾乎是一個此消彼長的形式。
而父親自從天啟山歸來,就一個人坐在大殿的龍椅上,很少說話,教中事物幾乎全部由完全中立的副教主蔡長青主持,白衣公子很擔心,將來自己繼承教主大位,會發生什麼變數,更擔心當年自己向虎嘯天和其他各大門派承諾過的事情,發生變數。畢竟其他江湖同道的認可和支持,也是他爭奪教主之位的重要籌碼。
從門派角度講,自從父親宣布豔陽教封山閉門,召回一切在外弟子,禁止門派弟子出行,暫停對外招收弟子以來,豔陽教的名頭已經漸漸被紫綢、水元兩大門派壓下來,在三大門派中,名聲墊底,甚至就連巨靈山莊這樣僅次於三大超品門派的一流門派,也公然叫囂要取代豔陽教。
這些聲音,讓已經將教主之位視作囊中之物的白衣公子玉丞,如何不痛心、如何不著急。
這次收到的紙條,便是之前早就與其他各大門派和勢力在就定好的,也被白衣公子視作契機,況且外界傳聞父親的傷勢甚重,白衣公子心存僥幸,隻盼父親已經無力掌控教務,這樣自己就可以突破封山的禁令,在江湖上替豔陽教重新搏名立腕,順便趁機參與到計劃中,在武國這塊大蛋糕上多分幾塊。
但這一切的籌劃,都要依靠自己的父親允諾解除封山,哪怕隻解除自己一脈的禁令,也是好的,也足以應付滿足自己的布局。
父親既沒有發話反對,也沒有派人追出來,心中頓時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的欣喜,腳步也愈發輕快。
很快白衣青年就走出山頂的宮殿,沿著山路走下去,不同於山頂宮殿的荒涼清淨,一走出宮殿,山上有一處處洞府,身著各色服裝的弟子也形色匆匆,一片繁榮的大派景象。
白衣青年在山上左拐右拐,走到一處洞府中,一位同樣年輕的青年,正在盤膝打坐,忽聞腳步聲,見白衣青年走入,急忙站起身,拱手施禮道:“恭迎少主!不知少主駕到,未曾遠迎。望少主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