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呼吸之間,那人已經到了她麵前,作為弓箭手的遠程戰士,近戰能力通常比較弱。那人自以為掌握了她的弱點,一道閃著黃色巫力的刀芒向她要害劈來。居然是土係的巫者,怪不得防禦力強大,可以抵擋灌注了自己全力的一箭。白色的巫力光芒閃爍,她用弓柄擋過了這一下。然後轉身躍開,緊接著催動自己的巫力,白色光芒凝聚起來向對方襲去,那人顯然沒有料到她居然也是巫力高手,躲避的有些狼狽。交手幾次,對方的巫力不及她的純正,逐漸抵擋不住她的進攻。
但這時她感到後方又有人襲來,浩大的水係巫力,讓她也感覺無法抵擋,勉強閃避開了一次攻擊,然後後背被一道冰冷的氣息打中,她倒在了地上,對方顯然對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直接和帶走了先前受傷的襲擊者。
當黎明的曙光照射到她身上時,她勉強動了一下,吐出了大口的紫血,其實若不是自己擁有黑巫術能借助自然之力而防禦恢複,基本上這一下可以令她五髒六府全廢。即使這樣,她目前也是背部完全失去了知覺,冰冷的氣息侵襲著自己的內髒,血脈都要凍結了。
直到過了正午,她才能夠勉力朝自己的營地方向走過去,其實她也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不大,有那樣的大巫級高手在,東夷此次必然是敗了。隻是不知道天翎怎樣了。
果然,當她靠近原先的駐紮地時,隻能看到那一具具原來鮮活的士兵的遺體。有些還未成年的孩子,年輕而稚嫩的麵龐,或睜或閉的眼睛裏還有著純淨的色彩。她不太敢多看他們,想從戰鬥的痕跡中去尋找天翎的線索。
“果然是你,阿持!”
熟悉的聲音從旁邊想起。
姬川看向她,目光複雜。昨晚其實她也覺得巫力有些熟悉,又是水係,自己也知道是他的可能性很大。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現在想來,不是對方沒有發覺自己還沒有死透而不予理會,而是他又一次因為認出了自己而放過了她。
“你說等一切結束以後會來幫我,這就是你幫我的方式?”
她沉默了,是的雖然她很不願意,但終究現在走到了他的敵對方。
“我聽說你在東夷,就向父親請求擔任這次隊伍的領袖,沒有想到確是要親手與你為敵。怎麼,見到我沒有話說了?”
“阿川,我來此學習箭術,天翎大師也算是我半個師傅……”
“夠了!”他打斷她,“上一次是蚩尤,這一次是天翎,你就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嗎?”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長時間的疲憊加上重傷,讓她的精神極度虛弱,不知何時,他忽然來到她身邊,用力抱住了她的身子。她才感到原來自己已經幾乎站立不住了。
“阿川,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再不會與你為敵……”說完這句,感覺眼前一黑,她昏倒在了他的懷抱中。
再度醒來,她感覺精神好了許多,明顯有人替她治療過了。掙紮著站起,環顧四方,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在落日平原的營地中。隻是周圍的樹木被細心地砍伐過,為她搭建了一個臨時休息的地方。
“營地裏有許多東夷的俘虜,我不能帶你回去了。”他出聲,解釋了她的疑惑。
是啊,自己看到那些人,肯定是會忍不住去幫助他們的。
“你們殺了天翎大師?”她忍不住還是問道。
“他帶領剩餘的族人退守到了墮星原,我們已經協議過了,不會再對他動手。”他的回答讓她鬆了口氣。是啊,天翎畢竟同蚩尤不同,他並不是東夷的族長,估計族長一死,東夷再不會與中原相抗了。
“你就沒有別的要問我嗎?比如說你那個赤海?”他忽然問到。
她訝然望向他,忽然醒覺,既然他知道自己在東夷,自然也會知道自己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