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十八騎原是隋朝邊將羅藝所建立的騎兵,一隊騎兵一十八人,配大弓銀刀,一人攜帶一十八支箭矢,戰力之強駭人聽聞,曾以一十八人全殲蠻族三千餘人而無一人傷亡。宋帝趙匡胤仰其風采,特命手下藥師李似道遍尋中原找得一十八位本領高強的好手成立暗部,賜名燕雲十八騎,意在肅清前朝餘孽,震懾朝綱,同時也有震懾外族之意,期奪回昔年獻於契丹燕雲十六洲之意。然世人皆知此間存有暗部,卻不知曉暗部都有哪些人。“未曾想到大名鼎鼎的金刀王生竟也是這燕雲十八騎之一人。”那外族女子斜坐在正中太師座上,晃蕩著一隻玉足,神暈目眩。此番王生卻是與那陸瀟打的如火如荼,雖是聞言,也不作解釋隻是手裏那一把金刀舞的愈加淩厲凶猛了起來。那陸瀟雖是劍道好手,然劍之一道多以輕巧迅猛取勝,早間為得搶占先機,反被王生奪去了攻勢,這番抵擋之下已然破綻橫生,怕是要不了盞茶的功夫便要敗下陣來。那陸瀟也是個果決聰慧之人,一步急進,竟是透過那密不透風的刀網棲身湊到了王生跟前,對那王生的反手斬來的刀一避不避,直直的衝著王生喉間刺出一劍,竟是擺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那王生眼見如此,也是心頭一橫,也不撤刀手上勁力更勝,欲與陸瀟一決生死。這一切說的繁瑣,卻在發生須臾之間,眾人隻見二人一陣僵持之後竟是擺出了以命搏命的打法,一時之間便是有心上前阻止也是無力回天。在場眾人隻覺風氣眯眼,眨眼之間,卻未見二人血濺當場,竟是那外族女子,帶著瑩瑩笑意站於二人之間,一手抵著王生持刀的手,一手握著陸瀟所擎的劍。“兩位本無冤仇,今日比武鬥技也隻是一時興起,何必鬥個你死我活。”也不知那女子手上的那細巧精致的鏈子是何種金屬所鑄,穩穩當當的握著陸瀟的劍身,使得這劍再難刺下去了半分。王生這廂深知那女子厲害,顧及此刻他家勢大,既然給了台階,便也順勢走了下來,冷哼一聲道“日月洞陸瀟好本事,王某今日領教了。”那陸瀟想來也是順著那外族女子聞言也不惱怒道“今日暫且作罷,改日定有機會再行討教。”那女子眼見兩方收兵罷手,方才後退兩步衝著眾人道“諸君遠來是客,此刻天色漸晚,若是強要諸君離去怕是不妥,若是諸君不棄,不若再次歇上一晚明日一早再行離去可好。”李乾等人心裏通透,這話說的漂亮,願意留他們在此住宿一宿,然此刻蘇府在場眾人身份未明,又豈能心安入眠,難保他人不趁夜與自己一行難堪。便是他們今夜不為難自己一行,但依那女子所言隻讓自己一行呆上一夜,待得明日天一亮便得離去,這一走卻是不知蘇府與這蘇州城到底發生了何等變故,便是赤鬼劍亦是沒有半分消息,可如何走的安心。李乾心頭有氣,隻是礙著身受勁氣襲體空有勁氣難以揮發,一身本事十不存一,此刻卻也隻能應聲道“但憑姑娘安排。”是夜,王生解衣欲睡,卻聞窗口傳來喑啞之響,回首才見竟是那一高一瘦兩位衙役從窗口翻進了臥房。那高個衙役也不待王生出言便搶先道“王兄弟,可願與我兄弟二人一同夜探蘇府?”王生皺了皺眉頭“這是二位兄弟的意思還是李大哥授意。”那高個衙役笑道“今日這蘇府處處透著古怪,那番邦女子一行也是來曆神秘,若非大公子身上舊疾未愈,定是要與我們一道前去探個究竟。王公子對此就不好奇?”王生轉念略一思量,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定是得了李乾授意兩位衙役才敢離開他來這尋著自己夜探蘇府,王生本是不願參合這等麻煩之事,隻是此刻若是拒絕也是太過太不近人情,於是道“我自是想知道這蘇府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身邊還有這小子,若是讓這小子乘機逃了開,怕也不好。”說罷揚手一指,指身後的蘇胤。蘇胤愕然,自己在不自覺間竟成了王生推脫的借口。那高衙役見此笑道“此刻蘇府危機四伏,現狀未明,貿然走動怕是也隻會丟掉性命,蘇小兄弟想來也不會於自己的性命過不去,你說是與不是。”蘇胤聞言連連點頭道,“是極,是極,我定然不會肆意走動,誰會與性命過不去。”王生眼見無法推脫隻得硬著頭皮衝蘇胤道“你且呆在房裏不要亂跑,我與兩位大哥去去就來。”言罷衝著兩位差役道“聽憑兩位大哥差遣。”那胖衙役咧嘴笑道“差遣倒是不敢,還請王兄弟鼎力相助才是。”王生一行也是藝高膽大,也不蒙麵易裝便出了門,衝著白日瞧見那番邦女子住所悄悄走了過去。蘇胤眼見三人離去,不見蹤跡便不由的一陣大笑,心道此刻若不離去真被抓去邊疆做那送命的卒子不成,管他府裏發生什麼,若真是不逃,被抓到去到邊疆才是九死一生。畢竟此間天下初定,尤其邊關戰事頻繁,戰爭之中死傷最多往往士卒,何況蘇胤本身記憶過人白日裏早就悄然記下離開蘇府的道路,這蘇府雖大且暗流湧動,但若是小心行事,單是離開怕是也難不倒自己。蘇胤這番想著,也不待收拾,從腰間掏出八枚銅錢,喃喃自語道”雖說祖師爺有訓戒,寧算鬼神亦不可算己。但今個徒孫遭了大難,隻好破例為自己算上一掛,趨吉避凶了,改日定當到祖師爺畫像前貢上一隻燒雞謝罪。”蘇胤將手裏晃動手裏銅錢一陣,暗喊了兩聲道號之後便將銅錢盡數拋向了桌麵,之間那八枚銅錢一陣翻滾之後,竟是組成排成了一條直線,蘇胤瞅著那銅錢皺眉道“乾卦上九,亢龍有悔,九死一生,大大的不吉啊。”蘇胤見掛之後便一抹桌子收起了銅錢,急躁的在房裏踱步,手裏的銅錢晃蕩發出脆響。此刻若是出門依卦象看定是凶多吉少,然天無絕人之路,祖師爺這乾卦裏雖九死卻有一生,與其在此坐以待斃不若賭上一賭。剛剛這卦直指西北莫不是這生門在西北側門,蘇胤一陣思索之後便定下了主意,衝著西北側門行了去。待得近了西北側門才隱隱瞧見竟是有人早已在門邊上衝著外頭張望。蘇胤心道不妙,卻也不甘心就此離去,便躲到一邊樹叢暗暗張望。隻一會功夫,便見有人走進了大門。蘇胤看到進門那人身長七尺有餘,罩著一身黑袍,卻不掩其身形魁梧。那人進門之後便和門內之人一道向西側廂房走了去,蘇胤本想就此離去,卻不想剛起身竟是發現那一高一胖兩位衙役與王生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側,想來三人也是瞧見了先前側門所發生之事,隻是此番出逃被逮到心道大事不妙,卻隻得轉過頭去與那兩位衙役笑道“小弟出來入廁,不想忘了回去之路,能在這碰到兩位大哥當真是巧的緊,還請兩位大哥為我指個回去的方向,小弟便不耽誤諸位辦事了。”身後王生一聲冷哼“你這小子倒是會討巧,端是不想被抓去兵役逃了出來正巧被我們逮到,哪裏還能再放你一人回去。”那高個衙役略一沉吟,低聲道“既如此,你便與我們一道前去看看剛剛那人究竟是誰,若是萬一動起手來顧不上你,你便隻得自求多福,畢竟是你自己擅自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