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這些孔洞是用來固定木樁的,古人很可能在這裏修築棧道,以方便進行某些行為。我猜測會不會是底下的某種東西對當時的人存在莫大的吸引力,使得他們傾力建造如此大的工事,試圖對底下進行某種探索。
木樁大多數已經被腐朽和焚毀,這裏似乎遭遇過大火,牆麵上的岩畫,大部分都是被類似火烤的黑色痕跡所掩蓋的。這顯然和火山的運動無關,人為的可能性最大,好像某些人有意要燒毀這些棧道。會不會是這裏的修建者呢?這些棧道隻是為他們而服務的,他們會不會為了阻止後來者的涉入,而有意焚毀棧道呢?
遲疑間,底部的紅火驟然變得越加的通亮,先前看到的那種類似巨大冰塊的物質,一下子被烘托得極為清晰。這是一塊奇特的冰狀晶體,將整個火山口封堵得極其嚴實,看起來像封凍的天池。在紅光的映照下,整個晶體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水晶,極為絢麗奪目。誰能想到,在秦嶺大山深處的地下,居然還有如此璀璨壯觀的美景,這種華麗開闊的氣韻,是那些鍾乳林立地下溶洞絕對不能媲美的。
我一下子被這種場景鎮住了,一時居然忘了自己當前的處境,直到我感到身子劇烈地震動起來,這才意識到接踵而來的危險局麵。
青銅螺旋樹在托盤被我壓下後不久,突然猛地向下一沉,接著就像一棵大樹被鋸斷了樹根一樣,開始呈現出向一邊傾倒的趨勢,似乎連我們幾人的重量也承載不了了。
與此同時,底部的晶體幾乎已經亮到了極限,巨大的冰晶隨著光度的不斷增加,透明度越來越強,我已經隱約看到裏麵封存的東西了。
這是個黑色的巨大船形物體,斜側著橫亙在火山口內,幾乎占用了大半個火山口的位置。因為晶體的隔絕作用,我隻能看出個輪廓,這種存在於火山口巨大的船形物,我辨不清究竟是實物還是因地質作用而形成的船樣地縫。
不過我可以肯定,這種船形物體,就是我先前在三足鼎室和八卦鏡中看到的影像。如果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龍”,多少會讓我感到有些牽強,不過此刻我更加確信,這個遺址的修建,目的就是為了隱藏和保護這種船形物體。
在我遲疑的片刻,青銅螺旋樹傾斜得越加厲害了,開始向著火山岩壁方向傾倒,眼看著又撞向岩壁的趨勢。
我在托盤上實在沒有可供攀附的東西,借著傾倒的這股力,我就著先前垂下的繩索又爬了上去。這時候攻城和紫涵已經下到了幾乎相同的位置,這一番高空折騰讓攻城有些犯暈,他叫嚷道:“公魚,這樹看樣子要被放倒了,再不趁著樹直的時候爬上去,咱幾個恐怕都要成岩漿的原料了!”
聽到這,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放心地又扭頭向下望了望,止不住歎息一聲,心道這機關是我無意間開啟的,攻城沒把我揪住直接扔下去已經算夠意思的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又從底部傳來,順著樹體鑽入我們的耳朵,撥動著我們的心弦,一時讓我們又驚又喜。
“媽的!這小子還活著,還算他有點良心!”攻城側著耳朵聽了兩聲,指了指底下道:“聽信號音,這小子好像是讓我們下去!”
下去?我大驚,這種情形,不夾著尾巴往上逃命就不錯了,還要往下跑,阿木這廝是發現了大件帶不上來嗎,要我們下去幫忙抬東西?
麵對這樣的信號,我們都有些遲疑,我甚至有些懷疑這信號是不是阿木發的,但我轉念一想,突然發現其實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
因為我們是從頂上的空間進入這裏,再順著青銅螺旋樹爬下來的,從阿木先前的經曆就能知道,從底下是打不開上麵的入口的,我們即使爬到了頂麵,也不可能沿著原來的出口出去了。
攻城聽到我的這說法,突然間像大徹大悟一般,驚道:“那還等什麼,這小子指定是發現暗道了,都趕緊著!”
我聽罷苦笑一聲,心道這底下能有什麼暗道,難不成火山口底下有地鐵站,我們爬到底下去坐地鐵嗎!
此時雙魚托盤的機關已經被啟動,我們無需顧忌太多,直接過托盤爬到了它的下方,再順著青銅螺旋樹一路往下。
果然沒爬多久,我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阿木身子半斜橫靠在樹上,似乎在等待著我們的到來,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個盒子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