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蜈蚣井(下)(1 / 2)

我驚得合不攏嘴,下半句愣是沒說出來,當下甚至疑心自己看錯了,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巴掌,直到臉上傳來熱辣辣的疼痛,我才確定不是受了這鬼地方的毒害,出現了幻覺。

“鯤……天叔,怎麼會是你?你不是……!”

我雖然勉強回過了神,但眼前的這個人出現得太突兀了,讓我一時沒法快速地適應過來,隻能語無倫次地問道。眼前的人居然是天叔,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此時在這種地方,遇到任何人都會相信,但唯獨隻有天叔不可能。

搞什麼飛機?難道這老家夥已經提前溜進了古墓,早就在這裏等待接應我們了?那先前搞得那一堆字符和陣勢又該何解,總不是消遣我們的吧,或者僅僅就為了考驗自己這幫手下遇到緊急情形時的默契程度?其實我心裏清楚得很,以天叔的個性,這種無聊之舉的絕對不可能有的。

想到這,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天叔,頓時,一種奇怪的感覺撲麵而來,我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天叔有些異樣,在他的身上,我找不到一絲的熟悉感。很快地,這種異樣感就越來越重,使得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說呢,其實我隻是覺得,這個是極其像天叔,但我又不敢肯定這個人就是他。或者說,眼前的這個天叔給我的感覺,更像另外一個人。

記得在鬼月湖湖底墓裏,有一個臉部嚴重塌陷的人,曾奮力地搶奪我身上的一個吊墜。而我去看這個人那張恐怖的臉時,他卻拚命用手擋住了臉。

現在這個臉色煞白的“天叔”出現了,我竟然不自主地想起了那個人,就好像,我眼前的這個“天叔”,其實就是那個臉部塌陷的人經曆了臉部複原手術後而形成的。

對麵的“天叔”不說話,倚著一旁的石柱和我對峙著,我不知道他將我帶到這裏是好意相救還是另有他圖,這時候我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四周的氣氛一時極為尷尬。

忽然,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一轉臉,就看到一個人影向我們所在的方向靠近。我一眼就看出來是攻城,當下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向其招手示意。就在這時,對麵的“天叔”忽然猛地一個轉身,疾步朝著黑暗深處跑去。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追,但剛起步,就與攻城撞了個滿懷,等我再看時,“天叔”已經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攻城一把揪過我,上下端詳了一下即道:“霍,你小子毛都沒掉一根,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我急道:“別跟我扯這些,遇到情況了你可跑得比誰都快,你丫的現在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攻城一聽也急了,道:“嗨,你個沒良心的,我可是聽到槍聲響,趕緊就調屁股回來的,你小子別好心當驢肝肺!”

我伸手示意他止住,表示不與他爭辯這些,攻城向我說了一下剛才的情形,我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之前的那種布滿了獸麵浮雕的墓道,其實存在著很多窄小的暗門,隻是因為角度的問題,加之情形緊張,我根本沒有找到。那種暗門就按著一定的規律,排列在獸麵浮雕之間的夾縫中,而暗門後麵便是一條蜿蜒狹長的通道,呈九曲十八彎,而通道的兩邊同樣有很多的暗門出口,還布著很多石柱和石墩,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對稱的像迷宮一樣的格局。

這種格局呈回字形,稱作雙龍回字宮,如果以通道為主體,通道兩邊的暗門小道為一個個側枝的話,就會發現這樣形成的格局呈盤曲的蜈蚣狀,所以這種格局又被稱作蜈蚣井。據說這種格局是根據上古時期的奇門遁甲變化而得來的,目前在一些建築學上都有用到,也就是說就算是站在現代科學的立場來看,這仍然是一個極為科學的格局。

這攻城給我的感覺就是個五大三粗的莽夫,他能將這種複雜的格局講的頭頭是道,而且在這樣迷宮般的走道中來去自如,著實讓我嘖嘖稱奇,當下按捺不住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攻城一見這,似乎有些得意,拍著胸脯咂了咂嘴道:“你覺得奇怪,那是兄弟你沒聽過哥哥的威名,這些東西,也就是糊弄愣頭青(新手)的鬼把戲,雕蟲小技!”

我看他一副恃無恐的樣子,似乎不是在胡吹瞎侃,當下奇道:“怎麼?你經曆過?”

攻城壞笑一聲,回道:“白日鼠的名號聽說過吧?有沒有如雷灌耳?”

我一怔,不敢相信地望了望眼前這個攻城,白日鼠的名號我的確是聽說過的,而且在某些人的口中,這個人一度被傳得神乎其神。白日鼠是有名的慣盜,早些年行當中有好幾起天價古董失竊的案件,都一致認定是白日鼠所為。

傳聞白日鼠縮骨和開鎖絕技天下一絕,入室盜寶從未失過手,隻要是被他盯上的東西,從沒有能逃得過他那雙手的,行當裏的人甚至傳聞白日鼠是“神偷燕子李三”的直係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