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萬人的騷亂還在繼續,壁紙之前那幾次的聲勢還要嚇人。單核之前幾次明顯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騷亂更加沒有組織和次序,一個個鬧哄哄地向後撤退,如果不是這一條街道實在不是什麼寬敞的大姐,那麼絕對是一副標準的狼奔豕突圖。
而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哭爹喊娘的都有,也幸好這些人的身上都是手無寸鐵,沒有什麼利器在手,不然的話,誰也說不準,在這些被ikongju壓垮了的失控人群中,到底會不會有人因為恐懼而失控殺人。
但即使是如此,再這麼用機的街道中,再這麼大規模的人去在內訌,因為恐懼而潰散的大部隊,沒有了之前眾誌成城的統一意圖,此刻有沒有一個經驗豐富德高望重的領袖站出來指揮大家有序撤退,因此發生些擁擠踩踏的事故也是在所難免。
蕭雲鶴卻對這些喧囂聽而不聞,他手中的刀還是靜悄悄地垂下,刀尖輕輕地點到了地麵上,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一口氣連殺二十多人的凶刀。但見識過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人,誰都不會覺得這把刀,這把刀的主人,有什麼可以讓人輕視的。
尤其是在刀尖上,還是沾染著一星半點的血線,正在很迅速的向下滲透著。
“還有誰?”這時候的蕭雲鶴像是變成了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來來回回都隻是重複著這單調的三個字,他卻也不覺得厭煩。
“你……你你……”百丈禪師哆哆嗦嗦的食指指著蕭雲鶴,好不容易艱難的從幾乎要暴裂開來的胸腔中擠出了這幾個單音節,可惜還是湊不成一句話,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蕭雲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手中的刀無聲無息地橫在了胸前,腳尖一抬,就向著百丈禪師的方向走過去。
“你……你要做什麼?”百丈禪師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張之色,看著蕭雲鶴詭異的笑著笑自己靠近,他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在親眼見識過了蕭雲鶴殺人不眨眼的表現之後,百丈禪師保持了許久的高僧形象算是終於出現了意思明顯的裂痕,他再也無法在蕭雲鶴的麵前保持萬事不縈於懷的坦蕩胸襟,尤其當他的眼角瞄到在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剛剛手割掉二十三人性命的凶刀。那血量的刀身上,雖然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跡,但百丈禪師越來越無法保持鎮定的心,卻分明已經感受到了刀鋒上所散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氣。
拖著刀,蕭雲鶴帶著淡淡的笑意走到了距離驚駭欲絕的百丈禪師不到兩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還有誰?”蕭雲鶴像是著了魔一樣,繼續重複著這一句仿佛什麼深奧的咒語一樣的三個字,語音語調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你……你你……”百丈禪師一步步向後退著,但是他向後退的時候還要看著蕭雲鶴,這麼倒退著走根本不看路,地麵上又是剛剛下過雪的地麵,光滑得很,他又是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普通人,腳下一個不穩,較低一滑,他就“哎呦”一聲,身不由己地滑倒在了地麵上。
蕭雲鶴和百丈禪師可不一樣,他們兩個的表情簡直就是兩個南轅北轍的極端。他不緊不慢的走著,幾步就走到了滑倒在地上還在笨拙而吃力地向後退著的百丈禪師麵前,手中的刀橫在自己的胸前,鋒利的刀鋒,就對準了兩手撐在地麵上不住向後退卻的百丈禪師的脖子。
“這……這裏是天子腳下……殺了我……你……你會……”在麵臨這蕭雲鶴的這一刻,曾經任憑風雨都麵不改色的百丈禪師終於色變,他抖抖索索的想要痛陳厲害,讓真正殺人不眨眼的蕭雲鶴認清現實,放棄掉把自己當作第三批刀下亡魂的打算。
但是他條件反射一般說出去的理由,剛起了一個頭,就不得不自動收了回去。
這些理由,在剛才他可沒有少說。但是蕭雲鶴呢,真的像是一個一拿起刀來就不管不顧隻會殺戮的瘋子,對於百丈禪師這些厲害的言詞一點都不感冒,甚至可以說是無動於衷,隨手殺人,一點都不把百丈禪師的恫嚇放在眼裏。這時候百丈禪師再把之前這些已經被證明好無袖熬過的舊招拿出倆,除了丟人現眼,哪裏會有什麼作用?
但姚襄讓百丈禪師在這時候再想出什麼脫身活命的範發來,卻也是不太可能。之前時間充裕占盡優勢的時候,百丈禪師都沒有在蕭雲鶴這個軟硬不吃的瘋子身上占到什麼便宜,隻是相隔傻子一樣看他砍瓜切菜一樣殺掉了自己的人。這時候自己最大的倚仗——十萬百姓都已經棄自己而去,孤身一人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還能用什麼來打動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肆無忌憚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