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巨龍,瞬間就出現在了許國圖的身邊。
而許國圖的身邊,依然隻有一柄雪亮的長劍。
九道火龍,裹挾著熾熱的高溫,剛一靠近地麵,隔著地麵還有半米多高,竟將地麵都融化成了液體。
而在中心位置,孤身一人的許國圖,就被九道火龍包圍在了中心。
空中的許雲鶴雙手五指向中心一握,九道火龍,瞬間向中心衝去。
麵對包圍在身邊的九道火龍,許國圖依然握著手中的那柄長劍,身陷重圍,他卻依然淡定,隻是揮劍向四周平平地揮舞了一下。
那一下揮舞來得如此隨意,速度慢得像蝸牛,也沒有什麼強勁的力量,就這麼平平無奇地一揮舞,既沒有淩厲的風聲,也沒有閃亮的劍光,也沒有縱橫犀利的劍氣,也沒有光輝璀璨的元氣輝光。
所能見到的,惟有那一柄秋水般耀眼的長劍,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但就是這麼平平無奇地一揮而過,九道來勢洶洶的火龍,那足以燒熔掉一切的致命高溫,竟然就在距離許國圖還有兩米多遠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身在空中的許雲鶴神色一變,從天空中一躍而下,頭上腳下,雙手成拳,無畏無懼地衝向了地下的許國圖。
抬頭看著直落而下的許雲鶴,許國圖將手中的長劍輕輕抬起,向著天空中的許雲鶴,輕輕地一刺。
依然和之前一樣,許國圖的動作還是那麼慢吞吞的,一團溫吞水,動作緩慢而又隨意,也談不上有什麼精妙的招式。麵對來勢凶猛的許雲鶴,他隻用這隨意的一刺來應對。
許雲鶴縱身落下,在許國圖的頭頂上方雙拳重重擊出,一道金黃色的洪流從雙拳拳心中噴湧而出,而他自己,則淩空一個跟鬥,一個倒射落到了遠處的地麵上。
腳尖在地上一點,許雲鶴隨即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形,腳步在地上連點連退,又在地麵上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許雲鶴伸出手來,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拿開手,許雲鶴將它放到了自己的眼前。
手指的指尖上,滿是殷紅的鮮血。
幾十人亡命攻擊,各式各樣的奇門兵刃獨門武功,都沒能劃破許雲鶴的一點肌膚。
但是許國圖這平平無奇的一刺,竟然毀掉了許雲鶴的無敵之身。
“你果然藏得很深。”抬頭看向對麵的許國圖,許雲鶴冷冷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其實你錯了。我不是武皇,我真正的修為,依然是武王。”許國圖從許雲鶴的眼神中看出了許雲鶴的想法,搖搖頭回答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許雲鶴回頭,身後的地麵上,魯蕭雨,宋舉賢,都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他們之所以倒下,其實是因為沒有防備到你的幻術。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不但在武藝上有著不俗的天賦,在幻術一途上,竟也有著如此不凡的造詣。”許國圖手中的長劍垂到了地上,刺傷了許雲鶴,他反而不急於出手解決掉許雲鶴了。
“我不會什麼幻術!幻術,是你兄弟自己的!”許雲鶴看向藏在許國圖身後的許國容,冷笑道。
“你不必否認,國容的金石流有多大的能耐,我這個當大哥的,是最清楚的。我們三兄弟,還有國煌……他……”說到最後,提起了許國煌,許國圖停下了話頭。
“你早已知道了一切!”
“並不早,當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
“無可挽回,你現在,不是已經在挽回了嗎?”
“為了許家的榮譽,我別無選擇。”
“許家的榮譽……為了許家的榮譽,什麼都可以犧牲嗎?承方,也是被你犧牲掉的一部分嗎?”
“身負許氏這個姓氏,就要承擔起為家族榮譽犧牲一切的責任。即使是我的兒子,包括我自己在內,都沒有選擇。”停頓了一下,許國圖沉聲道,“一切,都是為了許家的榮譽!”
“榮譽……家族榮譽……許家的榮譽……”許雲鶴冷笑連連,忽然一聲大吼,“這樣一份由謊言與鮮血編製出來的榮譽,我許雲鶴,不稀罕!”
許雲鶴身似鬼魅般縱身撲向許國圖,金黃色的洪流,瞬間淹沒了天地,將許國圖孤獨的身影,也包裹在其中。
但是片刻後,吞噬天地的金色洪流,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許國圖,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連腳下的位置,都沒有移動半分。
新傷未愈,許國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是那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威嚴氣息,卻依然保持著久遠的影響力。
而許雲鶴,則躺在了許國圖身前的土地上,赤裸的胸膛上,多出了又一個新鮮的傷口。
這一個傷口,出現在許雲鶴的左胸,不偏不倚,就在他的心髒的位置上。
而此時,落在許雲鶴心髒之上的傷口上的,是一把長劍,是許國土手中那把秋水長劍的劍尖。
(PS:不好意思,今天遲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