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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半生島上所有的村民和南宮棄都中了天星的巫蠱,島上的村民永遠活不過二十歲,每到了他二十歲的那天,就會自然死去,而南宮棄,被囚禁在絕塵宮禁地深宮之中,受盡煎熬,永遠,不死……”
村長說完,屋內的燭光輕顫,驚擾了花複痕沉寂的思緒。
伴隨著一聲歎息,花複痕問道:“在島上活不過二十歲,那你們為什麼不逃?”
“沒有用的。”村長搖了搖頭,“隻要天星的詛咒無法消除,島上的人就永遠也不能離開,否則,出海,即是死路一條。”
“難道就隻能等死嗎?”
“五十年了,我們苗家每一代人,都在尋找解除天星詛咒的方法,可他因修煉巫蠱禁術,所下的詛咒詭異難解,不過在今日,我帶領村民求神下蠱,終於找到了解除天星詛咒的方法,那……”
“那就是讓我和彩蝶成親?”花複痕驟然將村長打斷,正色道:“我是中原人,不能理解你們苗人的巫蠱之術,所以我不相信這樣的解咒方法,成親是終身大事,兩情相悅,我身負重任,不想拖累彩蝶,恕花複痕難以從命。”
說完,欲離開,轉身之際卻被村長拉住。
“花少俠!”村長一臉懇切,道:“我能看出來,彩蝶姑娘喜歡你,剛才在宴會上,她也同意嫁你為妻,可你為什麼不願娶她呢?”
花複痕神色黯然,望向窗外,沉默不語。
“花少俠?”
“我真的不能娶她。”良久,花複痕輕聲道:“至少現在不能。”
“這又是為何啊?”
“村長。”花複痕轉過身,對村長道:“不是我不願幫你們,是我現在真的不能這麼做,我身負家仇,被人追殺,大難當頭,彩蝶若是嫁給了我,必然難逃一劫,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盡快離開這裏,找到南宮棄,否則四星追過來,五十年前的那一幕,恐怕就又要再此島上重演了……”
抓住花複痕的手,頹然鬆下,隻見村長悵然道:“花少俠,你錯了。”
花複痕微微一怔。
“難道你以為,詛咒沒有解除之前,你就能離開半生島嗎?”
話聲落地,後背一涼,花複痕冷然道:“什麼?”
“雖說你是中原人,但隻要登上了半生島的岸,詛咒解除之前,是絕對逃不開海浪的,執意出海,恐怕是九死一生,我勸你,還是娶了彩蝶姑娘,然後再……”
“不要再說了。”花複痕再次將村長打斷,雙眉緊皺,道:“我會想到辦法的。”
“唉。”村長喟然長歎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剛才說的話的。”
“村長,對不住了。”
花複痕說完,一臉愧色,轉身離開了。
“砰。”
伴隨著木門關上的聲音,若離若即的管樂聲悠悠傳來,盛夏裏一股甘甜的青草香味撲鼻而來,伴著頭頂的蟬鳴,給此刻沉悶的心,澆上了些清涼的甘露。
現在天色已經很暗了,宴會也應該散盡了吧。
想著,從木梯了走了下來,跳過不高不低的梯田,向村長為自己準備的房間走去。
“嘩!”
一雙纖細的手,從後方環住了自己的腰,接而從身後響起了一個柔軟雀躍的聲音,“哈哈,抓到啦!”
花複痕回過頭,目光像一樣軟了下來。
看著她雙目迷離的樣子,花複痕捏了捏彩蝶緋紅的雙頰,道:“你喝酒了?”
半睜著眼睛往他肩膀上一陣亂增,彩蝶喃喃道:“問什麼問,我抓到你了。”
雖說敬酒是苗族人迎客的習俗,但這丫頭今晚究竟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想著,花複痕心裏懸起來,從小在石?穀嬌生慣養長大的她,還真是讓人處處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