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穀外,山路上,塵沙飛揚。一匹駿馬飛奔而來。
“喂!”
“喂!”
亦彩蝶坐在花複痕身前,緊緊拽著他的衣角,被這匹被花複痕抽的發瘋直奔的馬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大喊道:“給我停下!”
“別吵!”花複痕將亦彩蝶護在身前,低聲喝到,“再吵把你扔下去。”
“幹嘛啊!”亦彩蝶可憐巴巴道:“別跑那麼快,我要吐了!”
飛奔的馬,在狂奔中緩緩停了下來。
花複痕把心中的火壓下,低頭緩緩道:“我發現你不是一般的礙事。”
“我長這麼大都沒騎過馬,這能怪我嗎!”亦彩蝶的眼淚懸在眼中,咽了咽心裏的委屈,低聲道:“不用你扔,我自己下去。”
說完,鬆開了他的衣服,起身向馬下跳去。
“啪!”
落下去的彩色身影,被他一把抓住。
“聽著。”花複痕將亦彩蝶重新拽回了馬背,道:“現在,你娘和我師傅都被困在玨山七星塔,子予諾到處派殺手來奪水霧,身後不知到多少危險,要像你這樣慢吞吞的,十條命都不夠丟!”
“我娘?”彩蝶低聲問道。
“對。”
“那,怎麼辦?”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先找到能與子予諾對抗的四大高手,其中之一,就是我們現在要去找的南宮棄。”
亦彩蝶聽完,默然不語。
“聽話,好嗎?”花複痕降低了語氣,在亦彩蝶耳邊試探著問道。
“你知道南宮棄在哪兒?”彩蝶眨巴著濕漉的眼睛問道。
“絕塵宮,深宮。”
亦彩蝶道:“那不是絕塵宮的禁地嗎?”
“你知道?”
“肖希兒家的那點破事兒,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亦彩蝶洋洋道。
“我就說,你們兩怎麼那麼像。”駕著馬,花複痕悠悠道:“原來是認識的。”
“你什麼意思啊!”亦彩蝶不滿道。
“沒意思。”花複痕長長的歎了口氣,“別哭了,行不行?”
“我沒哭!”
“那我讓馬兒跑了。”
“你敢!”
“喂!”花複痕無奈道:“沒你這麼嬌氣的好不好?”
“誰嬌氣了?”彩蝶仰頭道。
“跑快一點會死啊?”
“不跑會死啊?”
“還說不嬌氣。”
“我沒嬌氣。”亦彩蝶喋喋不休道:“我是亦彩蝶不是肖希兒我不會武功沒有三頭六臂不會騎馬這就是嬌氣啊?”
“喂……”
落日,緩緩沉下山路外的西頭。
喋喋不休的吵鬧聲,漸漸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喂!我有名字的好不好?”
“喂,我也有名字的。”
……
晚風拂麵,紅日西沉,綠山頭映著火紅的光,
山下,一間簡陋的酒店沿著山壁鋪開,將山下的路占去了一大截,一麵寫著“酒”字的布匹掛在木杆上,隨風而揚。
“老板娘,再來壇酒啊,搞什麼呢,這麼慢!”
“還有這兒的酒菜!”
盡管已經日暮,酒鋪裏倒是不少一些江湖遊俠,還有那些從家裏跑出來借酒消愁的醉漢,他們或是沒事兒來找老板娘聊天撒瘋,或是靠著小銀兩從老板娘那兒獲取他們想知道的小道消息,總之,各取所利,這間看似荒涼的鋪子底子,藏著的可是一個江湖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