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汴京篇 第六章 兄妹齊心(1 / 2)

張三郎自是拍著胸脯應下了妙兒給他派的差事,而囑咐完張大郎兄弟後,妙兒才對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巧娘說道:“我們兩個也得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我們這些小娘子做的活計!哪怕是逛逛繡鋪和首飾鋪子,指不定也能挖掘出別人沒挖掘出來的商機,好好的賺上一筆!”

巧娘自是舉雙手讚成妙兒的提議,於是一家人說幹就幹、馬上就兵分三路,按照妙兒先前的囑咐各自打探去了……

張大郎知道打探學府書院一事最為重要,因此他出了門後首先向人打探的便是和書院有關的事,隻見張大郎客客氣氣的問了幾個人後,總算打探到龍津橋附近有一條長街,上麵不但有有名的太學、國子監,還有不少開在這兩座學院附近的私塾,那些私塾同樣是曆史悠久、口碑極盛。

於是張大郎很快就在旁人的指點下、一路往龍津橋而去,先出朱雀門東壁,後去東大街經麥秸巷、狀元樓。張大郎到了那東大街,發現除了這麥秸巷和狀元樓,長街上全是各色妓館,那些穿紅戴綠、搽脂抹粉的妓子,把一向十分正派的張大郎嚇得擇路而逃,一直跑到保康門街、見到別的鋪子了,張大郎才敢停下來喘氣。

隨後張大郎的腳步不敢有所停滯,快步走到了朱雀門外,轉悠了一圈後發現那裏西通新門瓦子、殺豬巷,亦有些零零散散的妓館、但已不似東大街那般誇張嚇人。以南東西有兩教坊,其餘皆是民房或茶坊。

張大郎在路人的指點下過龍津橋、一路往南而去,很快就發現禦街的大道中心設有朱紅漆杈子,同大內前邊設的杈子一樣,聽說這國子監就在禦街附近,於是張大郎一路細細的打探了一番,先走到禦街東邊的劉廉訪宅,再往南走了幾步、便見著了張大郎尋了一路的太學和國子監。

張大郎找到太學和國子監後,馬上便上前拉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詢問一、二,很快就把這兩座汴京城最有名的學府打探清楚,牢牢記下入學的條件和門檻後,張大郎才滿心歡喜的打道回府,出了龍津橋後一路直奔州橋,回到州橋附近後便在街上逛了起來,打算瞧瞧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活計適合他幹。

話說外出找活計幹這事兒,張大郎已不是頭一回做了,早在尤氏還沒去世、家裏情況拮據時,張大郎就曾經拉著張三郎出去找活兒幹。不過當時張大郎兄弟年紀還小,那些讀書人做的活計他們都暫時幹不了,於是最終隻能去酒樓給人家當那跑腿的閑漢。

可如今張大郎已經十七歲了,不但讀的書比當年多了許多、學問也比當年長進了不少,於是張大郎在街上轉了幾圈後,馬上選出了兩樣他覺得適合他做的活計———當捉刀人代人寫書信,和到酒樓茶館裏頭賣酸文。

所謂的“捉刀人”,其實就是專門代人作文字以賺錢糊口的人。這“捉刀人”除了替人寫書信、立契書外,還有代人寫狀紙的本事,不過這汴京城的捉刀人因實力不同而細分好幾種,收的價錢也分好幾種。

張大郎細細打探過後,決定做那最簡單的一種,最簡單的那種也就是幫人寫寫家書、或按照格式寫些契書等等,賺幾個小錢糊口應是不成問題。

而所謂“賣酸文”,有一種是指有些識文斷字之人,依其機敏智慧,針砭時弊、製造笑料,寫出文章或詩句來出售,賺錢以糊口;還有一種是指伎藝人,專以滑稽、諷刺的表演取悅於人,也謂之為“酸”。

張大郎寒窗苦讀多年,早就有了參考科舉的實力了,因此一轉幾年、賣酸文這活已是難不倒張大郎了。於是為了擔起長兄的責任、多賺幾個人養弟妹,張大郎很快就決定早上在街邊支個攤子當捉刀人,下午和晚上則到各大酒樓尋找合適的機會賣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