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更從未愛過你!”
在周潯行說出自己埋藏多年的真心話時,她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臉上的怨恨之色未減分毫,烏黑的雙眼更是瞪大了許多,眼裏的不甘心和怨恨似乎快溢出來了,讓人不寒而栗。
鮮血洶湧流逝,沈驚華早已沒了氣息,至此血灑黃泉。
她死不瞑目。
李德裝作幾分悲憫道:“皇上,皇後娘娘薨逝了。”
周潯行這時才反應過來,開始愣在原地,內心久久不能寧靜,有些失魂落魄道:“是啊,皇後薨了。”
“皇後,薨了。”
“皇後,薨了!”
他接連說了三聲,讓李德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是對曲可人的逝世過於悲痛。
上前勸解道:“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娘娘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皇上如今這般悲痛,要怪就怪沈氏那個賤人。”
周潯行沒理會李德,此刻的他像是丟了魂一樣,走路都磕磕絆絆。
“欸,皇上!”
李德手下的太監問道:“師傅,這兩位該如何處置?”
“皇後娘娘薨逝,舉國同喪,必要讓娘娘走的風光。”
“至於那賤人沈氏,拉去亂葬崗扔了,那處野狗野獸多了去了,還怕沒處安置麼。”
小太監嘿嘿笑了兩聲,拱了拱手道:“還是師傅聰明,徒弟受教了!”
死後的沈驚華,想不到自己還能以靈魂的方式存活在這世間,隻是不知她飄蕩了許久。
來到了亂葬崗,她以為自己的屍體會被野獸撕碎,甚至更甚。
卻看到了個讓她意外的人,一點點的背著她的屍體往山那邊走。
遲洙惠小聲的抽泣著,自言自語道:“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哥哥。”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我找你比試,你就不會遇到周潯行,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如果我沒那麼任性,沒那麼幼稚,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姐姐,洙惠當真是對你不住!”
“姐姐!”
遲洙惠倔強的小臉被淚水浸濕,無盡的悔恨湧上她的心頭。
沈驚華的記憶重回到和遲洙惠初相識的時候,一股很強的拉扯力牽扯著她,讓她好像重新經曆了一遍。
“喂,你就是沈驚華?”
“看著也不怎麼樣,有本事和本小姐比比嗎?”
“我說你,別不識好歹,本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沈驚華:“遲大小姐輸了可別哭鼻子啊!”
“你看不起誰呢!”
“咱們倆都是武將世家出身,今天就比個新鮮的怎麼樣,比比誰能在醉月樓獲得花魁梧若初夜。”
“不過呢,此初夜非彼初夜,你敢不敢與我比試比試?”
沈驚華:“有何不敢。”
沈驚華:“若是你輸了,以後在哪見到我都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好姐姐,如何?”
“那就這麼說定了!”
......
天地顛倒,她再次回到了虛無之間,成為一個靈魂體飄蕩著。
沒想到,洙惠冒死都要來給她收屍。
隻是她從未怪過誰,要怪隻能怪自己還不夠狠心,還不夠冷血。
沈驚華喃喃自語道:“傻丫頭,姐姐怎麼會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