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你該上路了!”
沈驚華垂死般的躺在榻上喘著粗氣,此刻的她早已被折磨的虛脫無力。臉色也盡顯慘白滄桑,隻是她的眼神依然銳利如刃,似是要將人望穿。
她粗啞著嗓子喊道:“周潯行呢,我要見他!”
李德陰笑一聲,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眼裏這隻是一個冷宮廢後,怎麼可能在她麵前卑躬屈膝的當狗腿子呢。
“你還以為自個是雍容華貴的皇後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又是個什麼地方。”
“今日是封後大典,皇上可沒空搭理你這麼個賤人。”
沈驚華死死地瞪著李德,她隻恨自己現下是殘廢之軀,不能將作惡多端的人斬於刀下。
“我呸!”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別忘了昔日你是怎麼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的,更別忘了是誰把你從那狗東西手裏救下來的!”
沈驚華怒火中燒,憤恨不已。
想她平日裏,盡心盡力的扶持周潯行,禮貌相待他的人,真是樹倒猢猻散。
李德有些氣急敗壞,指著沈驚華氣的不輕,尖細的嗓音又提高了幾分,屬實有些聒噪。
“你你你…”
“沈氏你別給臉不要臉,咱家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冷宮的大門不知被誰打開,一抹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
沈驚華雙眸微眯,眼睛一陣刺痛,緊盯著來人是誰。
李德眼珠一轉,心下已經有了主意。
立馬諂媚的迎了上去,一臉的討好道:“奴才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娘娘千金之軀怎好貴步臨駕賤地。”
曲可人薄唇微勾,沒理會李德的諂媚和討好,直接就朝著沈驚華走了過去。
曲可人譏諷道:“沈氏,這般苟延殘喘的活著,滋味如何啊?”
“如今你們沈氏一族,除了你一人,可都死絕了!”
沈驚華乍聞噩耗,眼前發黑,強撐著爬起來的身體幾乎搖搖欲墜。
她頓覺胸口一窒,喉嚨一緊,一口深紅偏黑的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被幽禁的這幾年,她雖無法得知外邊的情況和事情,但每日每夜都在想著如何能逃出生天,計劃卻被一次次的識破。
就連自己養的親衛都不知所蹤,若非被計中計拖住,若非自己人背叛,她又怎會落敗到這種程度。
一次次的鞭打,用刑,再到被醫治,她早已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樣。
沈驚華也曾想過自縊,可是如果她就這麼認命了的話,那父兄娘親怎能受得了。
父兄和氏族長輩雖都是忠勇之輩,,卻也懂得如何明哲保身,甚至是拔起反抗。
隻是到那時整個周朝都會生靈塗炭,戰火紛飛。
她不想看到費盡千辛萬苦重組的皇朝顛覆,不想再看到百姓活的水深火熱,生不如死,更不想毀了祖輩拋顱頭灑熱血換來的盛世。
所以她一次次拚死想要逃出去,想要改變不公,想要化腐朽為神奇,想要救族人懲惡人,可結果卻不盡人意。
武功被廢,經脈盡斷,她再也沒有機會複仇了。
隻盼著父兄能早日反了,手刃仇敵。讓周潯行死無葬身之地,這樣她沈氏一族也不至於落到全族無後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