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偷錄(2)(2 / 3)

魏雨繆方才明白,那次出席紅帆會所Party的人,各自都抱有各自的目的,唯有自己是作為被釣的魚,被張先令請來的。自己當時怎麼就毫無警覺之心,亦步亦趨地上了鉤呢?悲哀啊,悲哀!

魏雨繆此時對馬齒莧驀然間轉變了看法,感覺馬齒莧一點也不值得同情,這個退了休依然不忘沽名釣譽的人!你對田黃石既然不是真懂,為什麼還要在眾人麵前講得繪聲繪色、有聲有色、有條有理、條分縷析、頭頭是道、振振有辭?講也就講了,偏偏自己還要買,要“以身試石”,不是自己要自己的好看,自己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又是什麼?

魏雨繆一聲長歎之後,邀請沈月娟到藍海來一趟,說:

“別人的事咱管不了,我隻能保證你的清白和安全,你跟我來一趟藍海,到法庭做個證,回頭我給你報酬。”

沈月娟嗬嗬一笑,說:

“算了吧,在運城這地界兒,你可以這麼說,到了藍海隻怕你就不這麼說了。對不起,我們該走了。請你把手機電池交給我。”

沈月娟又演出了在北京潘家園的那一幕。她現在身邊沒有彪形大漢,但不能保證彪形大漢就站在門外。況且,她身邊還有個闞大山。魏雨繆沒有猶豫,把手機電池褪下來交給了沈月娟。沈月娟微微一笑,說了聲“拜拜”,就拉著闞大山走了。

魏雨繆不動聲色,聽著他們腳步橐橐地遠去了,下樓了,才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感覺傷口非常疼。他把床上的玻璃碴子都抖弄幹淨,然後坐下來思索,他簡單回顧了自己和沈月娟以及闞大山打交道的全過程,總的印象是山西人還算實誠。他們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姑且不論,單說做事是不是實誠,看最終的結果就知道了。沈月娟不是個詭譎的人。她經過在古玩圈多年的浸淫,已經變得能夠藏住心裏話,把表麵文章做得煞有介事,但遇到真理的時候,她還是能夠低下頭來。至於她不願意跟著他來藍海,他也表示理解,沈月娟也很害怕出妖蛾子。

此時,魏雨繆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按下了按鈕。就是說,剛才的所有對話全錄下來了。他對沈月娟不來藍海是有思想準備的。隻要能見上沈月娟的麵就會有收獲,他就是這麼想,這麼準備的。

還在小旅館等明天的天亮嗎?那自己不就太愚蠢了?沈月娟幾時會帶人返回來能說得準嗎?魏雨繆趕緊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傷口連包紮一下都沒有(他也沒有東西用來包紮),把門帶上,就走出小旅館。他在小旅館的樓下叫了一輛出租,談好跑到藍海六百塊錢的價碼,然後就啟程了。他來的時候坐火車花了二百三,回去卻是三倍的價,但他感覺值。爭取了時間就比什麼都值!

轉天中午,魏雨繆回到了藍海。他沒去古玩街,也沒回家,而是馬不停蹄來到“彼岸”律師事務所,找到了律師劉雙舟。他把微型錄音機掏出來,按了按鈕,放出聲音讓劉雙舟聽。劉雙舟聽著聽著臉上就有了笑容,說:

“老魏,你還真行!這個錄音會幫你大忙!”

區法院打算依據這個錄音進行判決,但還須對沈月娟這個人驗明正身。於是,劉婕又和運城公安局聯係,請求幫助。但結果讓劉婕很無奈:運城市叫沈月娟的有十七個,這些人無一幹過古玩生意。幹古玩生意的那個假沈月娟的真名究竟叫什麼,公安局短時間還查不出來。需要對運城市所有從事古玩生意的人整個排查一遍。這就需要時間。

而張先令作為始作俑者因有連帶責任也接到區法院的傳票。但張先令顯然比沈月娟狡黠得多,他對沈月娟的供詞矢口否認,一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