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強光晃得完全睜不開眼睛。幾秒後,我才意識到,那是閃光燈。
但是,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不見蹤影。隻是在他衝進來的一瞬間,我隱約看見他臉上閃過一絲鏡光。
我看向身邊呆住的季川,我倆目光交彙的瞬間,已經明白,剛剛偷情的畫麵被人拍到了。
完全不清楚狀況的我,匆忙穿起衣服,朗朗蹌蹌地跑出去,頭也沒回地奔到家裏,安琪好像並沒有被我的動靜驚醒,我直接躲進自己的房間。
我害怕極了,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事情。一種極強的不安感充斥著我,使我根本無法入睡。我終於按耐不住,鼓起勇氣撥通了季川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剛剛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為什麼會被人不知不覺的溜進來?還拍了照片?
窗簾被“唰”的一下拉開了。
我突然驚醒,看到安琪正站在窗戶前麵盯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睡著的。
她臉色沉重,我馬上意識到出事了。
“怎麼了?”我慌裏慌張地爬下床。
她將手裏緊握的一份報紙遞到我麵前。指了指上麵的一篇報道。
我接過報紙,報道是這麼寫的:
攜誠律師事務所總經理王瑛女士,於今日早八點向警方報案,稱本公司副總經理季川私下挪用公款一百萬元,現已攜款潛逃。警方馬上對此案進行核查,季川的妻子表示,丈夫已經失蹤三天,並且從未與她有過聯係。至於丈夫在公司的一切行為她也從不過問。現警方初步斷定,季川攜款潛逃之事確屬事實。
砰——我的心髒像是被東西重擊一下。
手中的報紙滑落在地,淚水在眼眶裏拚命打轉。第一個閃過大腦的想法就是——我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切,我腦子混亂起來。
“季川…攜款潛逃……”我自言自語嘟囔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是,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拿走那些錢……”
安琪平靜地說:“恐怕……不像報紙上說的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我驚恐地看向她。
她稍作思考後,說:“聽我母親說,她報案以後,季川的妻子就給她打了電話。她妻子說,警方在季川所租住的地方發現了很多他與另一個女性偷情時候的照片。當她趕到時,這些照片被散落在地。”
心髒一下下顫動的很厲害。我心裏很清楚,照片裏麵的女人就是自己。
安琪接著說:“但是照片裏的女人臉被打上了馬賽克,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但從這個女人的體態看,也就二十多歲。聽說,警方懷疑是有人利用這些照片對季川進行勒索。因此他才產生了挪用公款以後馬上跑路的念頭。”
我癱軟在床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想到,他居然還背著妻子在外麵亂搞。”安琪歎著氣,“早知道今天這結果,我就不用那麼大動幹戈安排你的演戲了。”
她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是感覺胸口悶得要命。好像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我終於忍不住大喊出來:“都是我害了他!”
“什麼?”安琪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問:“你?”
“對!我就是照片上那個跟他偷情的女人!”我自嘲地笑起來,淚水卻也止不住地滴落,“他挪用公款,根本就不是為了跑路,而是為了我!”
聽了我的話,安琪一度陷入了沉默。
然後她問:“這樣說來,是咱們的計劃成功了?”
我閉著眼睛,發出顫抖的聲音,“全都是我害的。”
她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就連最基本的安慰都沒有一句。
“這樣看來,想必是被用那些照片勒索以後,就索性決定拿著錢跑路了吧。”安琪一手托著下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不覺得,他的失蹤對咱們更加有利嗎?”
我看見說這話時候她眼中沒有絲毫不安,“咱們不僅達到了最初的目的,保住我母親的公司。而且,誰也不會知道他是為了你才私吞了那些錢!所以,隻要咱們保守住這個秘密,就萬無一失了。”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他就這樣跑掉了……”
“或許,你那場戲讓他嚇到了。所以內心深處的自己清醒過來了也不一定。”
安琪饒有介事地說著。“你不正是你所期望的結果嗎?”
“可我不希望是在攜款潛逃的前提下啊。”
“總之,現在大家都平安無事,不是挺好的嗎?你說呢。”
“怎麼能說都是平安無事呢?”我紅著眼睛,“季川他……”
她用食指按住我張著的嘴,“噓!你一點都不必自責。如果他真的愛你,不會就這樣跑掉的?況且你根本一分錢也沒從他那裏得到,不是嗎?”
聽著安琪口中的事實,我頓時啞口無言。
“拋開這些不說。你瞞著我跟他私會,是因為你真的愛上他了?”她口氣中帶有一些質責。
聽到這話,胸口好像加重了疼痛。隨即想起了那晚。
我搖著頭,不想承認她的想法是對的。她便再也沒多問什麼。
我感到頭痛欲裂,雙手掩住臉。似乎此刻手心裏還尚存著季川的體溫。
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了吧——我在心裏不停重複著這句話。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籠罩在全身。
看向窗外初露的陽光,除了白茫茫一片,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當晚,各大電視台都相繼報道了這個事件。季川馬上成為了人們口中紛紛議論的背著妻子偷情被發現後,又盜取了公司錢財跑路的無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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