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想將自己從揮之不去的傷感中抽離。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季川”這個名字也許永遠都不會從記憶中被抹去。
一段轉瞬而逝“畸形般”的愛戀,卻成為了我心中永遠疼痛的烙印。
但是,再多的傷處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愈合。漸漸地,我的生活回複到往日的平靜。安琪答應了母親的請求,當上了公司新任副經理,她與吳振浩雖然並未因此事化幹戈為玉帛,但安琪卻也沒有繼續將吳振浩視為“仇人”。
我因為身體不適臨時請了病假,拖著那些沒有賣出去的東西回到住所。自從季川無聲無息消失之後,我就患上了偏頭疼這個毛病。有時候不得不依靠藥物來維持。
剛準備拿鑰匙開門,我發現門並沒上鎖,說明安琪已經回來了。我輕輕推開門,換上拖鞋走進去。
客廳沒人,她臥室門虛掩著。我走過去,伸手正要推開,卻一下子愣住了。
***上仰麵躺著的不是安琪,而是一個男人——吳振浩。雖然他這會兒沒戴眼鏡,但我還是能認出這個人就是他,錯不了。
我腦子裏還來不及反應,右手浴室的門開了,我眼看著***著身子,全身還***的安琪走出來。目光在空中交彙的瞬間,我倆全都呆住了。
“你怎麼回來了?”她破口問道。
“因為感到身體不舒服,就臨時請假了,所以就……”我把臉轉向另一側的臥室,壓低聲音問:“這是怎麼回事?”
“你也看到了不是嗎?”她一邊說一邊撥弄著滴水的頭發。
“可是……這未免也太……”我支支吾吾的說。
這時候,臥室裏的吳振浩也戴著眼鏡走了出來,上身***,***也隻穿了條短褲。見到我,起初有些吃驚跟尷尬,但很快,招牌式的微笑又回到了臉上。
“好久不見啊!”
“嗯……。”我握了一下他伸過來的手,手指又細又長。
“今天的事情,拜托你請不要說出去啊!”他身子向前傾斜,把臉湊到我眼前,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小步。“你們怎麼突然……”
“我知道這種事情確實很難為情。”他目光移到安琪身上,“可是,既然事已至此,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
“您指的是……伯母?”
他又回過臉,看著我說:“對,我指的是她。”
“閉嘴!”安琪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放心,她現在在外地出差,根本不會知道的。”他繼續對我說著,“隻要你守住這秘密就可以了。”他完全不把安琪放在眼裏一樣,語氣顯得非常輕蔑。
安琪很不耐煩的把他拽進房間,然後砰的一下關上門,剩我一個人站在那裏。
他們在房間裏低語起來,我根本沒興趣偷聽,隻是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著上周買的一本雜誌。雖然眼睛盯著上麵的文章,但根本心不在焉,想起剛才的場景,我就氣憤不已。
身後傳來開門聲,我並沒有回頭,還是低著頭假裝看雜誌。吳振浩的腳步聲傳到了玄關那裏,我聽見他大聲的說了句“再見”。這時我才抬起頭,起身應了聲“慢走”。
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我才用力合上雜誌,大聲喊:“謝安琪!你出來!”我明顯能感覺出自己的憤怒已經衝進了臉部的血管。
她慢悠悠的走到我麵前,身上披了睡衣,雙手抱在胸前,成交叉姿勢。
“怎麼了?”
聽她語氣好像一點不覺得內疚。我也忍不住了,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跟他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用的著你來管嗎?”
“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氣得頭皮發麻。“當你朋友才這樣說的!你這麼做考慮過伯母的感受嗎?”
聽見我這話,她臉部肌肉***了一下,眉頭也跟著擰起來。
我繼續說,“她知道的話,一直會很傷心。”
“她才不會懂得傷心……”她嘴裏念念有詞。
“你這次太過分了!”
我不停地訓斥著她,她低著頭不應聲。
“況且,季川的事情才剛剛……”
話剛脫口而出,我趕快收住。我們三人早就說好,以後誰都不準提及此事。雖然我心裏始終沒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