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把唯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個有可能看到案發過程的保險推銷員的身上。不論如何,找到他才是目前最最重要的。
我剛跑開,迎麵兩位身穿製服的警官走了過來。擦身而過後,我看見他們走向了父親。應該是來了解案情的。
父親朝我擺擺手,示意我先去,這裏他會處理好。
我飛野似地朝父母家的方向奔去。
衝進屋,我拿起電話機旁的小本子翻看。
後麵一頁寫著:保險推銷員小董1324*******
我抓起電話,迅速撥出這個號碼,一顆不安的心上下亂跳。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不甘心,繼續撥打了好幾次,結果都是告訴我電話是空話。
我徹底傻眼了,身體往後一傾,癱坐在椅子上,內心翻江倒海一般。
不可能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越想我就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但又沒有絲毫線索來證明自己的想法。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掏出電話。
“喂,安琪。”我有氣無力地說。
“伯母怎樣了?”
“應該還在動手術。”
“應該?”她疑惑地問:“難道你現在沒在醫院?”
“嗯。我在父母家。”
“不好好看著伯母,回家幹嗎?”
“別提了……”
我將剛剛跟父親的對話以及這個保險推銷員消失的事情,一氣兒說給她聽。
她略微沉默了一陣後,接著說:“或許那個推銷員是害怕惹一身腥吧!畢竟是差點出了人命的事情啊。現在社會就是這樣,人們全都自顧不暇呢,遇到這種麻煩事情能躲自然趕快躲開了。”聽她語氣甚是輕鬆,但現在的社會狀態確實如此。
“我母親也是,就算不花錢,也不能連個單位地址什麼的都不留啊。”
“隻要人沒生命危險就好了。你說呢?”
“說的是,看情況也隻能這樣了。”
我歎了口氣,說:“希望警方能夠找到什麼線索吧。”
安琪也應了聲“希望如此。”
兩個小時後,母親被推出來。醫生表示手術很成功。
終於放下懸著的心,我又馬上跑去警局了解情況。
根據警方的說法,由於父母的住所是沒有物業管理的舊樓,根本沒有安裝攝像頭。加之現場沒有目擊者,使得警方難以調查下去。我後來提供的那個電話號碼,被查出是在馬路邊的報亭購買的,沒有任何身份登記,而這個號碼也僅僅撥打過我父母家裏的電話。他們現在隻能先立案調查,至於會不會有新的進展也不能肯定。隻能等我母親蘇醒後看看她記得些什麼了。但從那位接待我的警員的口氣中,我聽出破案希望不大的意思。
第二天,剛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就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說母親剛剛蘇醒了。
我匆匆趕到醫院。看見頭上裹著厚厚紗布,臉上帶有淤青和些許劃痕的母親,終於忍不住內心壓抑的傷感,哭了出來。
母親一隻手綁著繃帶不能動彈,她努力抬起另外一隻掛著點滴的手,輕撫我的臉,虛弱無力地說:“別哭。看見你,我就一點都不覺得疼了。”
她越是這樣說,我就越倍感難過。
這麼多年,我都沒仔細看過母親的臉,今天,當我終於能夠如此近距離看她的時候,她卻是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麵容憔悴。
我擦了擦眼淚,不想讓母親再為自己擔心。
相互安慰一番之後,我開始問母親關於那天被撞的情況。
“您還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被撞的嗎?”
“我下樓去拿那份保險合同,結果下來沒瞧見那個小夥子,就站在那裏等他。也就大概等了兩三分鍾,一輛汽車開著大燈直接衝了過來,我當時都嚇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要躲避了,都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被撞飛了出去,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母親用微弱的聲音說著,。“找到撞我的人了嗎?”
“還沒有。”我小聲回答,然後低下頭。
看我黯然傷心起來,母親微笑著說:“算了,碰上這種倒黴事情也沒辦法。反正我也沒大事。”
她強忍著疼痛,動了動四肢,“你看,一點大礙都沒有。”
是為了叫我放心,所以才裝作若無其事嗎?我在心裏責怪自己,為什麼永遠都是母親在照顧自己的情緒,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子馨啊。”
“什麼?”
母親一臉擔憂地問:“我做手術花了多少錢啊?咱們哪來的那麼多錢?”
“您別擔心,我的好朋謝安琪,您還記得嗎?”
她點點頭。
“她跟這家醫院的院長認識,她幫我說了情,讓您先養好傷,費用慢慢還就可以。”
“真的嗎?這種手術需要很多錢吧?”
“您就別擔心了,以後我每個月還一點,用不了多久就能還清了。”
她歎著氣說:“又要辛苦你了,我真是……”
聽到這話,我突然感覺心裏一陣絞痛。明明是身為子女應該做到的,在他們眼裏卻成了值得感激的事情,可想而知,自己平日裏有多麼不在乎他們。
我跟父親商量好,暫時先不要把關於借錢和保險推銷員神秘消失的事情告訴母親,以免她為此擔心。現在,我才明白,對我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身邊的人都平平安安。
事過幾天,警方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個神秘男人也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幸好母親平安出院了。自此之後,我去父母家的頻率也增加了很多。
但我還是無法釋懷這些,總有混亂的思緒糾纏著我。最後,我把所有疑慮轉移到一個看起來毫無頭緒的聯係上麵:
安琪的突變——吳振浩的怪舉——我的“錯覺”——母親遭到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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