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守衛已經稟報回來了,要詩慈跟隨守衛一起前往皇宮。詩慈準備先去和哲碧告別,然後回來收拾東西,便空手隨著守衛走了出來。這條路哲碧太熟悉了,每天夜裏他偷偷地出來調查時候都是從這裏走,毫不誇張地說就是蒙著臉他也能走到皇宮。但是現在畢竟是白天,陽光下的這條路對於詩慈是那麼的陌生,草長鶯飛,花木芳華,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和秀麗,空氣中有著花木的芬芳。
詩慈想到了當初被守衛在這個路上押著走的情形,那時候被押著,低著頭隻能看到地上平整的花花綠綠的大理石地轉,現在卻能好好地欣賞傲來國的景色了,在這暖洋洋的朝陽下。但是他急切的心卻無法和這樣的景色匹配。守衛帶著他,他走的很快,守衛跟著一路小跑。
來到傲來國皇宮腳下,他站住了又打量了下這座神仙的宮殿,一切和以前一樣的金碧輝煌。他看到宮殿頂的旗幟上泛出一圈他從未見過的紅暈,似乎上次他來沒有看到這樣的紅暈。詩慈可沒功夫去管這個。他草草打量了一下皇宮就直接朝裏麵走去。守衛便沒有跟進去了,他們知道陛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等著這個詩慈了。
詩慈進到皇宮裏麵,穿過那個暖烘烘的懸橋,看到哲碧並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坐在旁邊的小岩漿島上和上次一樣坐著在那飲茶,旁邊站著一個樹妖侍衛伺候著。
詩慈上前施禮,他知道哲碧沒有幫他甚至有時候隱瞞與他,但是哲碧一貫謙和的態度和這段時間他在傲來國哲碧一直的關懷讓詩慈對哲碧的好感有所增加,雖然隱瞞與他,詩慈感覺也許哲碧有自己的苦衷呢。詩慈施禮完畢,哲碧站起來邀請他前來同坐,樹妖侍衛給施慈上茶。詩慈完全沒有管樹妖侍衛上的茶,而是剛坐下便對哲碧說:“陛下,我想回漁村了,在這我已經不能查到什麼了,我想回去和那些鄉親們在一起。”詩慈心裏確實知道在傲來國什麼都探查不出來的,但是他回到漁村卻不是因為要和鄉親們在一起,而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多謝陛下這麼多天的照顧,詩慈心裏很是感激無以回報!”說著詩慈便從椅子上下來對著哲碧跪下了。其實在漁村的時候方賢忠早就和詩慈說過上殿麵君的禮節,但是詩慈遇到哲碧時候卻一直沒有想起來,但是這次不知為何,很主動地對著這個天界的神仙陛下下跪了。
這個舉動讓哲碧感覺受到了很大的禮節,哲碧起身扶起詩慈說:“孩子,我了解這事情的前因後果,甚至將來。但是耽於你我人仙殊途我不能相告,隻此一句: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強求。不知這次你決定回到漁村如何麵對村長方賢忠呢?”哲碧想知道他在傲來國這段時間是加重了還是淡化了對方賢忠的猜忌和怨恨。
“一切事情我都要查明白的,如果事情不明不白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對於他,這多年養育之恩,教我習文練武點點滴滴我都是記得的,但是這次回去事實沒有知道之前我做不到對他有什麼親近的了,當個陌生人吧,也許我錯了。但是我真做不到,隻願我能盡早知道真相。”詩慈抬頭看著哲碧,堅毅的眼神讓哲碧感覺孩子的話不可否認的真確。哲碧點頭,沒有說什麼,同意了孩子離開傲來國。不過要求他明天下午才能動身離開傲來國,哲碧說是因為要給詩慈送行,其實哲碧是想明天在孩子回村子之前和方賢忠能有所交流讓方賢忠有所準備。對於詩慈在傲來國看到的這些凡人見不到的東西,哲碧也沒有再追究了,因為詩慈的一生,哲碧早已明晰,與仙界魔界的交道太多,也許他也算是一個凡間的神仙種子吧,沒有辦法也沒有必要完全將他和神仙的神秘隔離開。
次日下午,詩慈赴皇宮與哲碧告別,哲碧擺下送行宴。詩慈平生第一次飲酒,酣暢中,告辭了哲碧,離開了傲來國。
走在從傲來國回到漁村的路上,時過境遷,風景依舊,經過詩慈小時候天天練劍的那個樹林中的小空地,感覺心中一疼,因為他內心對方賢忠的感激和尊重在沒有被事實抹殺之前還是很強烈的,而且和方賢忠一起的那麼多年確實也產生了深厚的感情,讓他欲罷不能。走到那些樹前。看到樹上計日的刀痕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很多刀痕很是清晰新鮮,他知道方賢忠在他在傲來國的日子從來沒有停止過到這裏來自己練劍。
到了東海漁村,一切依舊是那麼的熟悉。其實詩慈到傲來國確實也沒有呆很久,但是詩慈在此之前一步沒有離開過漁村,所以這次回來他感覺好像離開了很久很久一樣,回到自己的屋子,發現一切被整理的井井有條,而且旁邊方賢忠的屋子也被整理幹淨了,原來方賢忠在他回來之前已經把房子都打掃幹淨,而且為了避免和孩子見麵出現尷尬甚至是衝突,所以方賢忠在知道孩子要回來之前就已經搬離了這個屋子,不和詩慈住在一起了。這些事情讓詩慈對方賢忠的理解變得愈加的複雜和不可理喻了。
詩慈對方賢忠的糾結更加強了他尋找自己父母的決心了。
回來後第二天一早詩慈就找到了彰化師傅。
現在的彰化已經日漸年邁了,但是體魄依舊強壯,早上詩慈找到他的時候他還站在海邊,帶著徒弟正修補著自己的漁船和漁網準備出海,看到詩慈風風火火跑來,彰化已猜到他的來意。因為彰化所有的徒弟要來學習打漁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大清早風風火火跑來的。彰化直起弓著的腰,憨厚得對著詩慈笑了笑。
詩慈已經站在了彰化的麵前,彰化拍拍詩慈的肩膀,覺得很結實,又在詩慈胸口擂了一拳,說:“孩子,是要來和我學打漁的吧?哈哈。”彰化又說:“孩子啊,你來學打漁可是要天天起早,而且在海裏麵打漁可以很累的,到時候別半路就打退堂鼓哦。”
“不會的,彰化師傅,我身體可好了,而且我力氣特別大,隻要你肯教我,我一定學得最好!比誰都好!”詩慈啪啪地把話撂在了地上,擲地有聲。不過那最後的“我一定學得最好,比誰都好”落在地上的時候好像砸了彰化師傅其他在場的幾個徒弟的腳了。彰化師傅的那些徒弟們額臉上的表情有所變化得看著這個新來的大話連篇的小子。
彰化倒是很是高興,因為他很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甚至放棄自己的老頭本應有的老成和該得到的尊重而去和他這些年輕的徒弟們打打鬧鬧。所以彰化雖然年歲不小了但是整天樂嗬嗬的,好似一點煩惱都沒有,活得很開心,像個老頑童。
第二天詩慈一大早就來到了海邊找彰化,天還沒有亮,連那無邊的鹹海的東邊還沒有泛起白暈呢。太早了沒想到彰化師傅還沒有起來。詩慈就一個人在那擺弄那些船還有漁網,但是他一點都不會。沒辦法,詩慈感覺太無聊了看著那鹹海的東邊,自己心裏決定了,隻要那裏一出現魚肚白,就立刻去彰化屋子那去等師傅去。等啊等,真的太早了,詩慈在哪玩海沙都玩半天了,終於東海的邊際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了魚肚白了,他便小跑著回到村子裏麵彰化的屋子門前,他很想敲門叫彰化師傅的,但是感覺這樣的話太不好了。沒辦法,詩慈隻有繼續在彰化師傅的屋子門口繼續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