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狗官,你想幹什麼?”

同一時刻,噤聲了片刻的吃瓜群眾炸開了鍋,叫罵聲登時籠罩了整個刑場,也有手拿棍棒想要衝破衙役人牆的百姓。

他們都知曉吳忠民的秉性,他既負責各種案件的審理,偶爾也會到刑場上充當監斬官,昨日陳子書的罪便是他定的。

有贓款他必定會從中撈上一筆,給人犯減刑的事他也做得出來,隻要給的足夠多。

不過對百姓而言,吳忠民貪汙與否,他們管不著,但此刻若不將與妖魔有染的陳子書斬首,他們第一個不答應。

當官的不是本身具有較強的實力,就是有法器,再不濟也有在府內養著諸多門客,這些門客都是一些身懷絕技的散修,所以用不著懼怕什麼妖邪。

可他們呢?

雖身懷靈根,卻與普通人無異,連絲毫靈力都調動不了。

陳子書就如同群羊中潛藏的惡狼,時刻會對他們造成威脅,而各家仙門的弟子、官府又總是人被妖魔害死後才姍姍來遲。

“噤!”

吳忠民剛發話,整個刑場倏地陷入沉寂,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包括陳子書也感覺嘴巴好像被膠水封了起來。

吳忠民撫著胡須,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死犯陳子書,你未上繳的贓款在何處,如實招來!”

陳子書轉身跪向吳忠民,被封起來的嘴巴能開口了,他著急道:“大人,小人是冤枉的。”

陳子書剛才若不直接說“巨額贓款”,而是先扯著嗓子喊冤,此刻刑台上必定是一具屍首分離的屍體。

“哼!你竟敢戲耍本官!”吳忠民冷哼一聲,伸手就要重新拿起令簽。

“小人不敢,望大人明察!”陳子書表麵上語氣恭敬,暗下卻瘋狂給吳忠民使眼色,表示“我要賄賂你”。

吳忠民遲疑地收回右手,乜眼審視著陳子書,心中十分詫異,這小子昨天還那般強硬,與我這種人格格不入,為何今日會與他有種親近之感。

老油條之間的默契。

將目光從陳子書身上收回,吳忠民撫摸著胡須,心頭暗忖:昨日從他各個醫館所收繳的贓款,是萬藥宗弟子賄賂自己的數倍。

想必他最先說的“巨額贓款”是真,後麵所說的“冤枉”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很好,還能從這小子身上撈一筆。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閃過一絲笑,刻意提高聲調,盡量讓在場的人都聽見,包括前來觀望的萬藥宗弟子,“此案必有隱情,將死犯陳子書押回衙門,擇日再審!”

好家夥!

陳子書吃了一驚,以為還要同他鬥智鬥勇半天,自己都已經把接下來的台詞想好了,怎料他比自己還幹脆。

陳子書如釋重負,他需要再捋一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想想如何賄賂吳忠民。

“是萬藥宗弟子陷害沒得跑,那麼自己會不會在回衙門的路上被他們殺死?”

“畢竟也屬於靈力都調動不了的那一類,他們這群修仙的想殺自己易如反掌。”

“不對,這個可能排除,若真是這樣,自己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赤炎國是有律法的,這些律法有不少還是為了約束五大仙門而頒布,官府不會任由他們胡來。”

“對了,原主已經二十幾歲了,怎麼也不討幾個漂亮的小娘子,天天守著一堆藥材,真是塊榆木疙瘩。”

“不過也不妨事,這既然是個有妖的世界,那就說明有狐狸精、貓妖什麼的。”

“......自帶萌屬性的獸耳朵,毛茸茸又可以揪的小尾巴,嗯......務必要見識一下,和她們深入交流交流,體驗一番做紂王的快樂,才不枉此穿呐!”

陳子書暗暗想著,嘴角彎起了微小的弧度。

“誒不對,先想想接下來如何收買吳忠民這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