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流接過琉光劍,支撐著站起來,道:“多謝姑娘相助,請問姑娘尊姓大名。”易水流還沒有被疼痛衝暈頭腦,還是知道請教這女子的姓名的,心中暗暗祈禱她千萬不要是姓‘薛’!
那女子卻笑著搖頭,隻是一聲不吭,恬靜的看著易水流。
見她不肯回答,易水流又想起了剛剛的那個空靈的女聲,便問道:“姑娘,此前是不是姑娘在提醒我。”
那女子卻還是不說話,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易水流就納悶了,既然不是她說的,那那個如天籟般的聲音究竟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幻聽?還是說這薛府裏還藏著其他生靈,真是細思極恐。還有,眼前這女子至今未聞她出聲,莫非是個啞巴?
“姑娘一直不出聲,難道是言語上有障礙?”易水流不解的問。
卻見那姑娘噗嗤一笑,而後依然是搖頭不語。
既然不是啞巴,那為何一直不開口?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易水流剛想開口一問究竟,卻聽到那女子忽然開口了:
“快離開吧,這宅子裏不詳的東西將要蘇醒了。”
她的聲音當真不是之前那空靈的女聲,但亦十分溫柔動聽,如陣陣愜意的微風,隻是太柔弱無力,所以稍微的小聲了。
果然這薛府裏還有其他生靈,易水流心中一驚,自知今日身負重傷,無力再戰,必須盡快離開,可他無法丟下這女子,遲遲不肯離去,道:“不行,我絕不能丟下救命恩人,一個人逃命,我們一起逃走吧。”
那女子深邃的目光看著薛府大門,道:“來不及了,有人過來了!”
會是誰來了?不可能是西門薄幸的,他去天澤寺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易見辰去而複返,回來下殺手了?
前有狼,後有虎,這可如何是好,易水流正思量之際,那女子突然拉起他的手,拉著他往薛府的前廳走。
二人直接闖入前廳,卻見這前廳竟安放著三口黑木棺材。
這三口棺材款式,大小都一樣,唯獨身上的雕紋不同。左邊的棺材雕刻著一披頭散發的惡鬼剖開了猴屍取出裏麵的幼嬰,是副“剖屍取胎圖”。
中間的棺材上的是飛鳥與走獸在聆聽神啟,一名萬靈敬仰的天神,他正在對幼嬰施法,大概是“天神造人圖”。
而最右邊那副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刻畫著人間生靈塗炭,一切動物都成了幹屍,而人類則成了行屍走肉,就如“三界頃覆”。
這三口棺材上三副刻畫,到底說明了什麼?是藝術還是預言?
看著這三副詭異的雕畫,易水流的心神在不知不覺中被攝走了,他陶醉的撫摸著棺材上的雕紋,口中喃喃自語,卻不知在說些什麼,偶爾還得意的癡笑。
那女子卻沒有受那棺材雕紋的蠱惑,她很快便察覺到易水流的不對勁,趕緊拉住易水流得手,不讓他繼續觸碰那棺材。女子焦急的道:“公子,你怎麼了?”
卻不見易水流回答,他隻是繼續癡癡的笑,仿佛沉迷在夢中了。
那女子柳眉微皺,道:“沒時間,他們要闖進來了。”女子說完,蹙眉稍稍猶豫了一會,方才攙著易水流,與他躲進右邊的那口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