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斯的回答讓索羅斯大為高興,隻是因為自己這樣說,凱斯就願意出錢投資,他覺得自己深受信任。從某種程度上說,那時正是索羅斯大為風光的時候。“有摩根銀行做後盾,我已經能夠推動市場,這樣真的會讓年輕人得意忘形。”索羅斯回憶時說。
自從1956年來到美國,索羅斯在四年間開創了一連串沒有中斷的佳績,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加強了他的信心,也推動了他進一步提升。索羅斯說:“我當時做事情有點憑直覺,我看著數字就能有所感覺。我從來沒有學過如何分析一家公司,不具備正常分析師所擁有的分析技巧。事實上,當主管官署推動證券分析師執照時,我逃避了好一陣子才去參加考試,每一個能夠想象到的科目我都沒通過。就我所知,執照要在六七年後才是必需的,到那時我如果不是遠遠超過這個層次,就是已經變成了失敗者。無論如何,到時我都不需要執照了。”
考試失敗並沒有打擊索羅斯的信心,狂熱的歐洲潮使他深信自己的成功。索羅斯回憶道:“我走在熱潮的前端,我是第一個發現德利銀行、第一個發現安聯保險公司的人,此外也發現若幹製約公司。我成了引領風潮的人,我知道自己的力量。”
不過索羅斯也有失去大膽、沉穩的一刻。一天,他應邀到匹茲堡,將對美隆銀行邀請的一批人做歐洲股票說明會。當他進入會議室後,主持人告訴他,圍繞著會議桌坐著的人代表著80億美元的資金。索羅斯對這一點相當震驚,所以他忘了該如何開始,於是他隻好說:“啊!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說話,得由你們來問我問題,我根本沒有辦法說明。”
1961年,是索羅斯原定五年計劃結束的時間,他原本打算賺到50萬美元就轉而鑽研哲學,他已經超越了期望。但是此時,他的願望卻已經改變,奉獻哲學的雄心變得沒有那麼迫切了。
1961年1月,約翰·肯尼迪總統就職,索羅斯仍期望好運會繼續,但他卻不知道這位新任美國總統將使他的事業再度改變。
這一年,他與未婚妻安娜麗絲結了婚,兩人搬到雪利頓廣場的一棟公寓,此時他們完全有能力過著舒適的生活。他們還在南安普頓買下一塊三英畝的土地,在上麵蓋自己的夏天別墅,並用名家的雕塑裝飾花園。隨後他們的長子羅伯特出生。與父母相比,索羅斯的社交生活非常貧乏,他總是在工作,遊泳的愛好沒有間斷,也盡量定時打網球。
網球好手葛裏曼曾經與索羅斯一同打球,並在比賽時做搭檔。他評價索羅斯時說,索羅斯是他所知好勝心最強的人,幾乎把競爭當成一種身體需要,就像睡覺和食物一樣。不過,他也認為索羅斯具有絕對的運動員精神,尊重競爭,即使跟自己的兒子羅伯特玩遊戲,都不會故意讓兒子。
索羅斯的工作變得越來越忙,賺錢變成他發泄好勝心的主要渠道。他在剛入這一行時,是用有限的資金從事套利交易,所以他養成快速操作、追求近利的習慣。
近年來有人樂於把索羅斯與巴菲特相提並論,認為他們兩人都在大致相同的時間裏,賺到了驚人的財富。但事實上,這兩個人的做法完全不同。巴菲特方法是尋找價值被低估的公司投資,一投資就是幾十年,但索羅斯對長期投資或經營公司毫無興趣。
索羅斯常常在市場上忽進忽出,對投資的公司沒有任何情感牽掛,既不會愛上幫他賺錢的公司,也不會痛恨讓他大賠的公司。在操作方法上,他主張時間流動不居的概念,告訴屬下們“先投資,再研究”。他敦促屬下隻要初步研究認為有獲利的可能,就要毫不遲疑地快速行動。上午10點時擁有的正確決定,15分鍾之後可能就不那麼正確了,而到了1個小時後,可能就會變成重大錯誤。因為這種心態,工作時就需要果決和持續不斷的自我批評,以便能盡早發現錯誤,迅速更正。“我犯的錯誤很可能和任何投資人一樣多,但是我通常能較早發現錯誤,並在造成太大傷害前改正。”當索羅斯在總結自己成功經驗時說。
20世紀60年代,雖然索羅斯已經在事業上取得一定的成功,並全力投入到金融操作中,但他此時並沒有全心全意地想致富,他也不願承認自己已找到人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