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節 轉戰維特海姆(3 / 3)

他雖承認自己在賺取到50萬美元後,受到金錢的吸引而變得愈加深入金融事業,卻堅持認為這隻是一時的繞路,隻是暫時收起鑽研哲學的心,並沒有放棄成為哲學家的夢想。他認為賺錢隻是一種遊戲,而遊戲是不能認真的,哲學才是嚴肅的事情,能夠讓生命和曆史變得更有意義。

索羅斯仍然希望,能夠在華爾街之外,靠著哲學成名。他曾經對自己和妻子保證,隻要時機適當,他就會放棄追求利潤,轉而去探索哲學世界中的奧秘。

工作之餘,他開始拿出自己曾經寫的哲學論文《良知的負擔》,不斷地修改完善它,期待有一天能夠出版。他把傍晚和周末的時間大多用在了書稿的寫作上。曾有人問他的兒子羅伯特,他的父親在做什麼,索羅斯神情嚴肅地回答:“他忙著打字。”

哲學的道路非常孤獨,而且也沒有什麼簡單的方法能夠計算成就。索羅斯從華爾街贏得了財富和讚美,但他在哲學上,除了在倫敦經濟學院時被波普教授稱讚過幾句鼓勵的話,其他便再也沒有人評論過他的研究,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在研究哲學。不過他在初到美國的幾年裏,確實在進行金融操作時同時也研究哲學。

1961年12月18 日,索羅斯成了美國公民。他此時31歲,仍然在為成為一個哲學家還是投資者而猶豫不決。

1962年,索羅斯遇到事業生涯上的低潮,起因是他把一大部分的儲蓄都投資於一家汽車公司。史都登貝克汽車公司早期生產美國人開拓西部時使用的篷車,但到了60年代,這家公司遭到福特、通用和克萊斯勒三大汽車公司夾殺,陷入艱難生存的困境。但該公司仍努力推出新車型,並致力於分散投資。

索羅斯吸收這家公司的A股(權利與義務比普通股少,股價相對較低),放空普通股,期待在公司出現轉機前,普通股股價會下跌,而A股會上漲,讓他兩頭都有賺。但天不遂人願,他放空的普通股拚命上漲,讓他不斷被迫繳納融券保證金,普通股與A股的差價也越來越大,幾乎把他和哥哥的積蓄一掃而光。此時哥哥保羅正準備創業,如果資金被他就此虧空掉,創業計劃必定受阻,索羅斯在那段時間備受煎熬。最後,他終於想方設法把錢賺了回來。

雖然錢賺回來了,這次挫折經曆卻讓他深受震撼,他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超然,他仍然為金錢所牽累,已經深陷入其中。索羅斯開始正視金錢,他不能再把金錢操作當成遊戲,認為那是次要工作,不能再把本職工作當成是達成哲學夢想的途徑。他暫時把哲學束之高閣,開始專注於從事投資工作。

1962年底,美國將對外國投資征收重稅的消息傳來。索羅斯的事業遭受到重大打擊,因為這項稅的目的就在於使美國投資者遠離購買外國股票。但真正使他感受到挫敗的,並非征稅這個“天災”,而是“人禍”。

當時,索羅斯在公司中建立起很大筆的東京海上及火災保險公司的倉位,很多客戶向他承諾將要購買幾百萬美元的東京海上股票。但征稅的消息傳來,華爾街立刻受到衝擊。此時對索羅斯來說,客戶是否會依照承諾購買這隻股票非常重要,而公司是否能支持他買進股票也很重要。

但是麵對突然增加的風險,公司內部討論紛紛,索羅斯的頂頭上司,即國際交易部門的負責人,卻在此時扯了索羅斯後腿。他否認曾授權索羅斯進行這筆交易,拒絕承擔責任。索羅斯對此非常生氣,他因此看到了人性懦弱的一麵。“他當然知道,並且批準了這筆交易!”索羅斯回憶時說道。

幾天後,危機解除,索羅斯原本安排的交易都完成了。但是索羅斯覺得不痛快,他認為自己受到了傷害。因為在之前的時間裏,公司所有的合夥人都得到通知,說他未經授權就進行交易。索羅斯找了所有的合夥人去澄清事實,他同時也覺得疑雲不可能完全消除,因為他的解釋就等於四處在指控上司說謊。無論“利益平衡稅”怎樣,索羅斯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留在公司了,開始尋找下一份工作。

1962年底,索羅斯離開維特海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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