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1 / 3)

文:連諫

良頌與羅蘭,本沒什麼驚天動地的浪漫愛情,具體就是自身條件不錯的良頌挑來挑去,未遇入眼女子,而羅蘭據說是因為忙於生意,誤了青春前程,30歲的良頌與29歲的羅蘭分別在家人的焦灼逼迫之下,相親,彼此順眼,然後順風順水地戀愛,期間,沒有所謂浪漫舉止,也沒足可導致愛情夭折的失誤,溫和平靜的愛情持續一年,然後結婚。

良頌仔細想來,和羅蘭,愛情的成分相對少些,倒像是遵循了熟識人的眼神和猜測,去履行了一把人生程序,漸漸感覺這婚姻太像了兩人搭夥過日子,想象裏的甜蜜,沒曾來過,所以對別人玩笑說良頌是娶了夫人又得江山的說法很不悅,雖然羅蘭帶著時裝店出嫁,但生活已在小康的良頌已是淡漠了錢,更重一份溫情。

平淡不驚地生活三年後,羅蘭倒柔情起來,這讓良頌漸漸感覺到了甜意,曾在書上看過古人都是先結婚後戀愛,他曾對此不置可否,想象不出兩個陌生人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態睡在一張床上,然後戀愛。

現在,他信了,日久生情,這句話,看來應是不假。

夜裏,羅蘭柔軟在良頌懷裏,光滑的皮膚、若蘭的氣息,讓良頌有夢裏他鄉的暈旋,細細輕輕的,就想生個孩子,想必也是乖巧可人,他和羅蘭都算得上中上相貌,聰明就不必質疑了,羅蘭的店子越來越有起色,而良頌的公司業務主管地位是天捍地搖他不動的穩固。

遂跟羅蘭說了孩子的事,羅蘭倩然而笑的樣子有點羞澀,良頌的心忽悠著又暈一下,手急急尋過去。

生意場上廝混的人習慣了在酒桌上談事,合約大都是在杯盞交互中簽下來的,良頌的上半夜,大多在酒桌上揮霍了,盡管心裏對羅蘭有些歉意,卻是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

對羅蘭的溫存便有了一些淺淺的愧疚。隻把被子的一角掀開,伸手,把羅蘭拖過來,一張含著酒氣的嘴壓在羅蘭櫻紅的唇上,羅蘭的委屈就在黑暗的夜裏閃啊閃的,讓良頌忽閃忽閃地跟著不安。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一段時光,良頌想,羅蘭對自己的工作性質也是了解的,以前,大家相淡相安三年不是也過來了麼?

隻是羅蘭開始有了不肯鬆懈的架勢,夜裏,良頌回來,就見黑糊糊的客廳裏閃爍著羅蘭幽幽的眼睛。見良頌回,她亦不言語,隻是騰地起身,鑽進臥室,砰地合上門。任憑良頌怎樣的溫存,都哄不幹她臉上的淚。

末了,她會轉過頭,幽幽問良頌:男人喝酒非要喝到半夜麼?

良頌歎氣:我也不想,隻是現在生意場的人,你不請他上酒桌,他不肯跟你談正事,這似乎成談合約的慣例了。

羅蘭皓目裏有癡癡的疑問,看得讓良頌心疼,遂一把攬過來,就想一輩子把她捂在懷裏,白天在生意場上撕殺,相熟的人無數,而讓自己熨帖安慰的,隻有這個女子,這樣想著,良頌竟有了為什麼不早早結婚的悔意。

後來,良頌盡量減少應酬,即使出去,也早早給羅蘭電話,回去時,下意識裏解釋今晚和誰誰在哪裏喝酒,聊了些什麼事。羅蘭聽著,眼裏的半信半疑,讓良頌忽然感覺自己純粹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此一舉。

那天,良頌和翻譯年小姐談業務回來,突兀地看見羅蘭坐在自己辦公桌邊,笑吟吟等了很久的樣子,良頌的心,溫熱了一下,在此前,羅蘭從未踏進過他的辦公室,這次來,看得出羅蘭是精心打扮過的,穿了素色的旗袍,臉上的淡妝化得極到好處,若有若無地嫵媚著,整個人顯得素雅無比。看見良頌,嘴角的笑,微微就揚了上去。

良頌忙奔過去,若不是辦公室眾目睽睽,真想上去擁了狂吻一下。

羅蘭笑著說:路過這裏,想進來看看你的工作環境。

旋而望著年小姐說:也不介紹一下。

良頌忙說:年小姐,我太太羅蘭,年小姐是我們公司翻譯。

羅蘭和年小姐相互說了久仰之類的客套話,年小姐忙手頭的資料去了,羅蘭的眼睛一直盯著年小姐的套了原白色的職業套裝的背影,自語般說:很綽約的女孩子哦。

良頌就笑,給羅蘭倒了杯熱茶。

羅蘭執了茶杯,在辦公室裏等良頌下班一起回家,兩個人說笑之間,惹了滿辦公室的人往這邊飛羨慕的眼神,良頌心裏美孜孜的。

回家後,羅蘭話裏話外,隱約探聽年小姐的年齡啦學曆啦有沒有男朋友啦,問得極是仔細,良頌笑她:這麼關心她,不會是想給年小姐介紹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