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是注定的丟失(2 / 3)

一天,一個自稱詩人的男人來到穀心的聊天室.她發現詩人和常人就是不一樣,他能從任何一個角度打開自己的心靈之門。在交談中她發現了自己生命的潛質,對生命的感觸就是那麼自然地從心田中暢然地流出.

在交談中他們了解到彼此是同齡人,詩人正和妻子分居辦離婚.詩人在網上給她發了無數首充滿憂鬱的情詩,他無數次告訴她終於找到了紅顏知己。穀心隻是默默地聽他訴說著一切,她告訴詩人丈夫對自己還算可以,她和丈夫經過了多年的奮鬥現在終於有了不菲的家產,她現在可以在家做許多女人羨慕的有閑太太,可在優越的生活環境中她感覺生活就象一個隨意的孩子,他們的家就是那個孩子的豪華小木屋,她越來越象被那個孩子擺弄的精致玩具娃娃,她不能走出木屋,因為那些包裹著的裝飾已使她失去了在陽光下走動的能力。詩人說愛情正象熊熊的烈火炙烤著他的靈魂,他正期待著和穀心走出各自的圍城再進入一個恰似天堂的地方開始他們的三十歲後的生命之旅.麵對詩人的表白穀心是沉默的,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給心靈帶來動蕩的男人.

詩人在網上給穀心留下了家庭地址。她對著電腦沉默,詩人問她:你舍得離開你的別墅嗎?

穀心敲上一串----------

別墅裏的生活除了蒼白什麼也沒給我。穀心敲下這句話時知道她的過去完了,她的心已經走出了家的大門,外麵有那麼多的誘惑致使她都不願回頭看這所積累了她青春的屋子。

穀心覺得人總是向往未曾擁有過的東西,在所有人的眼裏隻有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會變得象從前一樣索然無味,所以居住在海邊的人總覺得別處的海更具有韻味,他們積極地去旅行,盡管去看的還是海,但他們依然懷著無法按捺的興奮。

深夜,穀心走到丈夫的身邊說:我要離開你。

丈夫迷迷蹬蹬地說:別說夢話,快來。手就伸到了她的睡衣裏---------她的皮膚對他的手都已經陌生了。

穀心想:這樣的幸福就象一隻蟬殼。

她說:這樣的幸福就象一隻蟬殼。

丈夫說:你是不是和電腦一樣染上病毒了?

早晨,穀心給丈夫端上早餐,默默地看他吃,看他出門,然後她也出門。

然後,她站在詩人麵前說:我來了。

詩人給她的歡迎是浪漫的,他抱起她,把她溫柔地攬在懷裏,然後他用赤裸的身體展現了他的激情。然後,詩人點上一隻煙說:你就這麼來了?

穀心用空空的雙手摟住胸口:我帶著我的靈魂和三十歲以後的生命來到你這裏,把她們全部交給你.

詩人問她為什麼這樣做,穀心傷感地說: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就象一個沒有主人的影子,也許隻有在你的這裏我才能把她連在身體上。

詩人又說:你這麼來了?

穀心說:我就這麼來了,隻要我的身體能夠帶著我的靈魂來就足夠了,我已經不再愛慕榮華的日子,隻要你能每天晚上陪我說一會話,聽聽我心裏的聲音就行了,我對生活沒有太多的要求。

詩人有點不耐煩了::你的家產就一點也不要了嗎?它也有你的一份。

穀心呆呆地看著詩人:你從天上掉下來了-----

穀心傷感地穿上衣服走出門去,走在路上,她看到詩人把神聖的詩歌和愛情做成了兩種東西:詩歌是一頂帽子,他戴著它每天在街上行走,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把愛情做成一塊磚頭,他拿著它四處敲擊著生活中無處不在的門------

穀心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天漸漸黑了,她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來,城市的燈光把夜色抹劃得象充滿了混濁欲望漁船,每一個人都坐在上麵,以自己的方式劃動著企圖,城市裏充滿了嘩嘩的漁獵之聲。這時穀心就仰望著夜空,她想:這時,初戀的某某就在不遠處望著她,漫天一閃一閃的星星就是他的眼睛,晶瑩得象一些淚珠在天上懸著又無處墜落。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男人坐了過來,他破衣爛衫地盯著她,穀心覺得都沒有力氣去多看他一眼。他說:餓了吧?我這裏有一塊麵包。

穀心搖搖頭:你有什麼企圖?直接說吧,想拐賣我?

男人露出紅紅的牙齦笑了:你?不照照鏡子瞅瞅自己,七老八十了賣給誰?還不夠搭路費錢,也就湊合著給我用用算了。

穀心低聲說:滾!

男人說:裝什麼裝,你這樣的我見多了,自己想賣還要裝出一副被別人強迫的樣子,幹完了伸手要錢比他媽的誰都快,不就是幹一回五十嗎?我收一天破爛賺的還用不了呢。

穀心說:滾!淚水紛紛落下。

男人並不惱怒。怎麼,今晚不賺錢了?是假正經呢還是第一次幹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