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學校裏是大新聞,在醫學院更是大事兒,同屆的同學要到這年的夏天過去後,才升大四,還要整兩年的學習才畢業,可她已經得到了世界最高學府的錄取通知書。
師長褒獎,家人以她為榮,她成了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要追隨他的腳步罷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成了她的執念了,想要多看他一眼,想要距離他更近一些,想要和他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為此,她全力以赴。
可是,上天卻惡作劇似得,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就在她在哈佛安頓下來後,一次和國內大學的室友聊天,竟從室友口中得知,教授的得意弟子,那個在美國國家研究所拿了最高獎項,國際知名的腦科專家——蕭延博士回國了!!!且已經答應了學院的邀請,要在明天中午來學校演講,整個醫學院的學生都沸騰了!!
甄意:“……”
甄意這一晚是趴著睡的,腦袋埋在枕頭裏,直到快要喘不過來氣了,才臉紅紅的換個姿勢。
同寢室的另一外來自捷克的女孩兒,見她這個模樣,就很好奇的問她,“甄,出什麼事兒了麼?”
“嗯?”甄意傻傻的看室友加同班同學,就聽女孩兒又擔心的看著她說,“你為什麼哭,碰到傷心事兒了麼?”
甄意擦拭掉因為鼻子酸澀,導致的眼角溢出的淚,扁著嘴巴,欲哭無淚的看著女孩兒,她確實碰到傷心事兒了,覺得被坑了,可是,現在回國也晚了,趕不上明天的演講啊。她還想和他呼吸在同一片藍天下,可惜,現實總是這麼殘酷。
甄意鬱悶的心情無人能理解,也無人可以傾訴,她本來每天都鬥誌昂揚,現在卻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精神頹唐,度日如年。
好在,她又很快找到了目標,決定要盡快完成學業,早點回國。
而在這讀書的兩年,她也屢屢從大學室友那裏得到蕭延的消息,譬如,他現在是學院的客座教授,在他們的任課教授生病住院時,甚至還代教授上過一周的課,那幾天他上課的教室都塞得滿滿的,來晚的學生甚至將走廊都堵住了。
再譬如,他現在在陸軍總醫院任職,還是副院長,成功的做了幾個國內無人敢嚐試的顱內手術,且病人後期恢複的很好,為此,又大大的揚名了,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顱內科權威。
可惜,有不少報社和電視節目想采訪他,他都沒有同意,為人低調的令人發指,且總是神出鬼沒,行蹤不可察,腦殘粉們有時候在醫院外守幾天都見不著他人影,想找幾張照片解解饞,還都是沒有正臉的,簡直不能更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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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讀完研究生後,本是要火速收拾東西回國的,可卻被導師推薦讀博了,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可她心裏卻有些躊躇。
打電話回家,家裏人聞詢後,也都紛紛說好,反正她現在才二十三,還很小,讀完博士再回國也不遲,屆她才二十五歲,找婆家正好,且學曆高了求職容易,想進那個醫院還不是手到擒來?
甄意自動忽略了“婆家”兩字,倒是對父母說的後兩句話上了心。
是啊,陸軍總醫院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醫院,接收的醫生肯定都是學曆高、資曆厚的,她沒什麼資曆,隻能用學曆來拚。
哈佛的碩士文憑,也許可以輕易敲開別的三甲醫院的大門,但是想要進陸軍總醫院,可能性也不是太大。且她家裏也沒什麼門路送她進去,隻能憑自己的本事了,所以,還是繼續進修吧,等拿到博士學位,再去見他,那時候,她也會有底氣一些。
……其實,隻是還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罷了。
不,不是見他,她想和他相認,想當麵問一問他,還記不記得,他曾在江南煙雨中,抱過的那個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