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終於朗笑出聲,“這麼多?是不是上課時間也在偷吃零食”
甄意搖頭,抿著唇,她上課時可專心了,才不會做小動作。可臉卻紅了,又從書包裏摸出兩個脆皮核桃,蕭延笑的鳳眼彎起來,容光煥發的樣子,讓她臉更紅了,“沒有了。”
蕭延笑著走上前,隨性的在她擺放著零食的花壇上坐下,拆開一包餅幹開始吃,又隨手捏開一個脆皮核桃給她,“吃吧,補腦。”
甄意伸手的動作頓住,太過熟悉的話語,讓她有種時光逆轉的恍惚感,可惜,那段記憶終究是離去的時間太長了。
但她還是很費力的壓製住要翹起來的唇角,接過核桃吃起來。
蕭延將她拿出來的東西幾乎全吃完了,除了還給她留了幾顆堅果,其餘全都進了他的肚子,可他看起來還很意猶未盡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吃飽……
蕭延最後離開時,揉了揉她的腦袋,又隨手從手腕上接下手表塞給她,美其名曰,“飯錢。”
甄意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她,覺得像是認出來了,畢竟他的神情那麼溫柔,看她時,像是在看一個熟悉的小朋友,他又把手腕上的手表接下來給她,——這是他十五歲,他們初見時,他就戴在手腕上的表……但是,又覺得不以為然,畢竟他的動作太隨性了,隨性的像是他曾這樣給過無數個女孩兒“飯錢”,讓她略有鬱悶,這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甄意的高考誌願填的是京大醫學院,她仍記得清楚,那個星光璀璨的晚上,眉眼溫柔的男人用著專業術語,和電話對麵的人商談著病人的病情。
甄意很順利的上了夢想中的大學,她的成績很出挑,又因為屬於那種很聽話乖巧,又很努力認真的學生,學院裏的教授都很喜歡她,經常會找她幫個小忙,讓她整理個東西,傳達個指令,或是跑個腿。
也就是有一次去給教授辦公室送東西時,她聽到教授和同係另一個教授在談話,而他們談論的對象,正是那個再次在SCI上發表了有關於顱內病變研究,以至於引的整個醫學界輿論紛紛的知名人物,——美國國家研究所現任成員,他的名字叫蕭延。
教授說,“真是後生可畏,這才幾年,這小子就走到這一步了。”
另一名同係教授就朗笑的說,“滿打滿算也才七年。哈哈,當初蕭延兩年時間把五年的課程讀完,還成功申請了哈佛的offer,我就覺得這小子不簡單。沒想到,還真是個人物。”
教授道:“你以為就你自己看出那小子是個人物?隻要長眼的都看出來了!”又忍不住感歎,“也幸好這小子高考後填的是醫學院的誌願,沒有按家裏的意思進部隊,不然,這大好的人才可不白瞎了?那可真是華夏醫學界的損失!!!”
教授的聲音中充滿慶幸,甄意此時卻有些怔愣了,聽教授說話的口氣,好似和蕭延很熟悉?不過這也完全有可能,畢竟他們同是京都人,且蕭延又是教授的得意弟子,知道他家裏的情況,這並不稀奇。
倒是又聽另一個教授唏噓的說道:“可不是。可惜他二嬸都昏迷七年了,幾次診斷都是腦死亡,根本沒醒來的可能了。這小子也是死心眼,因為救他二嬸報了個醫學,還卯足了勁兒跟顱內研究杠上了,現在都進了美國國家研究所了……”又忍不住感歎,“我還是不看好啊……”
甄意從教授辦公室出去時,眼神有些茫然,很明顯又出神了。
她早就知道蕭延報了醫學院,可並不知道,原來他學醫,甚至於專心研究顱內病變,原來並不是興趣使然,而是因為家裏的二嬸車禍昏迷不醒,已經被下了腦死亡的診斷書,而他為救親人,才舍了從軍的夢想,開始學醫……
甄意之後的學習更加刻苦了,也不知是什麼一直在催促著她,她沒日沒夜的學習,終於在兩年後,成功通過哈佛的麵試,得到了前往哈佛學醫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