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車子已經啟動離開,季靖拿出警章,“警察辦案,請你配合。”
“真倒黴!”
車子湧進了黑夜中形式的車流當中,連續的紅燈,使得車子很好的保持著距離。夜色成為了最好的屏障。
女孩搭乘的車子,在圍著街區轉了一圈之後,拐向了玄武湖的方向。所已經的路線圖,季靖都仔細地記了下來。
車子在距離天辰大酒店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停下來,女孩從車子走出來,付了錢,提著包,有些心不在焉的轉向居民小區。應該不是居民小區,而是前鋪後房的出租屋。
季靖也跟著下了車,付錢道聲謝,躲避著身邊的行人,跟著女孩進了一個胡同。
胡同裏沒有燈,但兩邊卻有商鋪,隔得距離雖然有些遠,從店鋪裏射出來的燈光也不能使整個胡同明亮起來,但是季靖還是覺得這樣的胡同裏,女孩靜靜地走著會察覺出來他在跟蹤。
季靖放輕鬆了心情,走快了幾步,想要趕到女孩前麵去。在經過另外一個橫向的胡同時,女孩突然轉向,走不遠,進了一家居民樓。居民樓層不高,隻有五層。
女孩進了居民樓,季靖知道自己不能再跟蹤了,否則就會被發現。季靖聽著女孩上樓梯的聲音,看到樓道裏的燈光一直亮到四樓就停止了。
季靖本想著要離開,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要不要上去詢問,就聽到樓道裏又傳出來一陣腳步的聲音,從音色上判斷,應該還是剛才的那個女孩。
季靖看了看手表,時針指著十點半,已經是十點五十七分。
“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季靖心裏想著,趕緊走出了胡同,在一旁已經關了門的店鋪門口站著,覺得不合適,又走到一家開在營業的小超市裏,買了一包煙。
女孩從胡同裏走出來,手上的包裏明顯裝有與之前不一樣的東西,而且還換了一套衣服,全黑色的,依舊是有心不在焉。
季靖跟了上去,這次是小心的,不打算超到前麵去,與女孩保持有五十多米的距離。
女孩沒有打車,提著有些沉重的包,去了玄武湖。經過天辰大酒店的時候,女孩遲疑了一下,季靖也不覺得抬頭看了看天車酒店的招牌。
繼續向前走,就是玄武湖邊上了,附近雖然有住家戶,但此時已經是到了十一點,遠離繁華市區的這裏,就連馬路邊上的燈光也休息了。
女孩很快消失在馬路上,消失在光明當中,走進了黑暗。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黑暗,不會擔心有什麼比黑暗更可怕的事情出現。季靖也跟著走進了黑暗,湖麵吹來的涼風,讓他不覺得脊背發麻。隻能看到比黑夜還要黑暗的女孩的身影,還有湖邊幾個沒有壞掉的燈景,其他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
走了幾步,季靖就停下來,因為自己的腳步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完全遮掩住了女孩的聲音。根據判斷,自己應該站在距離環湖大道不足二十米的草堆裏,腳下雖有積雪,卻看不到光亮。
遠處有星光閃爍,女孩在燒火。
“奇怪,這個時間來這裏燒火?”季靖心裏想著,向前輕輕地走著,生怕驚嚇到女孩。
等到靠近時,季靖才發現,女孩是在祭奠靈魂。
季靖臉上的顏色立馬就變了,他料定女孩是在祭奠何理。何理死亡的位置是在對岸,從時間上判斷,過了今天,明天就是何理的三天祭祀日。
女孩從包裏拿出一大包冥錢,小心地扔進火堆裏,嘴巴微微張合著,應該是說著一些什麼話。由於距離遠,還有風,季靖聽不清楚,但他不著急聽,已經下定決心要去詢問他。
季靖再次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女孩在流淚,便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不過來和我一起祭奠呢?”女孩開口說道
季靖以為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不覺得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此時,女孩撇過臉看著站在黑暗中的自己,季靖才確定說的是自己。
季靖走上前去,從身邊摸到一根樹枝,挑起冥紙,讓火燒的更加完全一點。
“明天是他的三天祭日,今晚如果不燒紙,他的靈魂是得不到安息的。”淚水布滿了女孩的麵龐,讓她本來清秀的臉上,更加顯得憔悴。
季靖看著女孩,判斷她不會超過二十歲,無論是從身體發育還是聲音色調和麵龐上。如果不是剛才在酒吧後門口看到她,季靖是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已經走上了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