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約定的地點，那是一家咖啡廳，具體的位置說不準了，月色朦朧下，隻覺得咖啡屋裏的燈光格外的鮮亮。
剛下車，我就看到瀟雪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上，獨自喝著咖啡，隔著玻璃，我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麼長時間。”我走進咖啡屋，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提前到來了……喝點什麼？”瀟雪站起來招呼服務員。
“額……隨便一點就好。”
“那來一杯卡布奇諾咖啡吧，涼的。”瀟雪對服務員說。
服務員收回菜單，“好的，請稍等。”
“怎麼樣今天，談的還挺順利吧？”瀟雪把隨身帶的一本書裝進包裏，雙手半抱著。
“還行吧，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太深入的東西，也理解不了，本來我就不在名單內，臨時加上去的……”
瀟雪似乎不願意聽我講這些，胡亂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對了，你最近怎麼樣，很忙嗎？”我意識到她的無趣，轉口問道。
“我？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應該很不錯吧，比去年漂亮了很多。”
“嗬嗬，謝謝。你那個室友呢，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她呀，她算是去約會了吧，她來了，可真就談不下去了……”
“你對她很了解嗎？”
服務員送上來卡布奇諾咖啡，還贈送了兩份小的甜品，我問為什麼，服務員說，瀟雪是店裏的常客，這次帶了新朋友過來，店長為答謝她贈送的。
服務員走後，瀟雪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了，“這個地方，還是越勵陽帶我來的。”
聽到越勵陽的名字，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她要跟我講越勵陽嘛？心裏很不願意談這個話題，但事實總是事與願違。
“那個時候，他突然來到杭州，宣布我們解散。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年，突然分離，每個人都不好受。”瀟雪望著窗外穿梭的車流，緩緩地說，“那天晚上，我們在茶社，最後一次集會，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們五個人，越勵陽，戴鷹晨，肖恩晨，薛瑁霖，還有我。”
“越勵陽拿出當年我們簽下的約定，重新讀了一遍，然後撕毀，燒掉。我們都清楚是什麼原因讓我們解散的，不隻是肖恩晨的轉變，我們每個人都在轉變。我們都不在是當年那些懵懂的少年，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世俗的，功名的，感情的，生活的，徹底打亂了當初自由寫作的信心。”
我聽著瀟雪不很沉重的聲音，聽著那些不是很悲傷的語言，思緒也跟著回憶，回憶當初遇到他們的那些時光，回憶著屬於他們的那些時光。確切的說，我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多麼大的力量可以改變曾經誓言走到永遠的五個人，如今就這麼各奔東西了。
“你現在一定不知道越勵陽在哪吧？”瀟雪轉過臉，我才看到她已經淚流滿麵。我搖了搖頭，說，“嗯。”
“也難怪……越勵陽現在老家。我們解散過後，他在一個人的幫助下，創辦了自己的網站，收集了我們之前寫過的文章，剛開始很好，每天都有新的宣傳媒體來簽約、讚助。我們也以為事業上的成功會給他的心裏帶來一些安慰，可誰知，時間不長，就有一些人惡意攻擊了他的網站，還放出話，說如果從商，一定讓他沒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