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思飲雪(2 / 2)

“誰叫你是我神往已久卻時隔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的天上沒有地上更是稀缺的超級頻臨滅絕動物,一看到你怎麼能抑製住抵擋在我心胸的洶湧澎湃如滔滔江水而來的激動呢”語速之快,真是人世間罕見,她給了我驚喜,也讓我驚豔

“我可是死氣白賴的逃掉了可恨加可惡還有點變態的生物老教授的課不惜千辛萬苦铩羽而來,你今晚可要發揮你千鈞一發救千軍萬馬的勇氣和精神好好安慰我一番”

在她麵前擺弄這樣文字遊戲,我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她那種無視周圍人像看一隻火星來的怪物一樣的神態,真讓我懷疑她是否還是一個月前認識的鄭婉怡

而對於我的懷疑,她的解釋又總是那樣的經典,“此仇不報非君子講的就是你們這些不思進取的家夥,總是不能好好的看待一個人的艱辛磨練出來的成果,你哪怕有一點點發自內心的真心實意,就不會對我現在這樣真實存在的自我感到困擾和迷茫。”

一切的後悔都是徒勞的,從一開始不習慣她這樣大段落的解說,到後來無法理解死一樣的沉默,對我來說,她殺死了曾經的我,也拯救了現在可以閉門閑庭的氣概。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放過我一馬。一切的行動都是她指揮,我隻需要動動腦子,邁邁腳步就好。

從車站到學校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她在我耳邊長篇大論地說個沒完沒了,惹得身邊的人都不得不跟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生怕哪一時刻沒有忍受住,便會在下一刻被語言攻擊而死。

下了車,她仍舊口不幹舌不燥,當她踏出車門子的一霎那,我清楚聽到車廂裏突然變得很沉靜,隨後便是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一種怎麼樣死裏逃生的感覺,應該讓他們感到心曠神怡。

“你的東西是現在我就派人工程不破的搬過來呢,還是你一個人累死累活怎麼也搬不動的挪送過來呢,房間已經給你徹徹底底地從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隨後恭候你八抬大轎也無法做到的風風光光的入主。”

“你去辦吧。”我隨口丟下一句

她因此也被我冠以‘長舌婦’的美名。

我丟下她,自己走進守衛不散森嚴的小區,她卻在背後不懷好意的傻笑,“難道你就不覺得單槍匹馬赴了鴻門宴,再也沒有生存的渺小可能幾率?”

她的話的確不假,所謂守衛不森嚴,隻有一個保安室在門口當成了擺設,至於小區更是無法形容,四周沒有圍牆,基本的設施都沒有,隻有道路還能夠讓人忍受住這樣的待遇。

後來才知道,小區裏所有的基本設施都是和學校一起公用的,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開支,這也是一種聰明做生意的想法,所謂的學區房,就是被這樣給稀裏糊塗的蒙騙的。

不用管她風吹雨打,我也要勇往直前,問清楚了具體幾棟幾單元幾樓,拔開腿就跑了起來。

兩個瘋婆子入住了這樣一個破敗的小區,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當時這樣想。

“哎呦,以後不能跟著你一起跑了,你這個運動會長跑冠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了的。”還沒有達到自己的安樂窩,她就已經累倒在樓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髒,仰麵躺著,呼著氣

我也是累得不輕,長久沒有鍛煉,兩條腿雖然會像渦輪一樣旋轉起來,但是沒有擦油的齒輪,遲早會遇到卡殼的時候,我的腿也像是兩條棉花線,怎麼扶也扶不起來。

“快點,就還有一樓,就到了。”我趴在欄杆上,不住的向下望,十樓?是有多高。

等我到了所謂的住處時,門口滿牆有秩序的小廣告,從樓上到樓下,滿滿堆積著。

看我傻在那裏,鄭婉怡在後麵一呼一吸的說道,“是我自己畫的,白白淨淨的牆,遲早會被玷汙,還不如我自己來的好。”

毋庸置疑,無論是從措辭的犀利上,還是藝術欣賞的角度,她的的確確造就了那麵成功的牆體藝術。不但繼承了中國傳統的潑墨濃彩,吸收了西洋畫的荒誕無法理清頭緒,還發揮了自己活潑好動的性格,讓正麵牆體都有了生命,每次我獨自一個人上樓時,都會被嚇一跳,因為她的潑墨,像是一個英國十四世紀的紳士,拄著一個紅色拐棍,鑲嵌在牆體裏麵等待著我。

很多次我建議她在發揮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把牆體裏的紳士改換成超級美少女,都被她以男人生來就該保衛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狡辯論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