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難過說出來啊,別憋在心裏。”
“是啊,小軒,你不說出來,事情怎麼解決,你爸媽知道了,會更加擔心的!”
“僕……他母親去世了……”
“啊!”姐姐和張爺爺同時驚叫起來,又是一陣歎息,“怎麼會這樣呢?太捉弄人了。”
我的愛情,注定是沒有歡歌笑語的一場比賽,比賽誰更加的悲劇,比賽誰更加的錯亂。鄭婉怡說得對,我真的不適合談戀愛,不敢奢求愛情,更不該有感情,連有最起碼笑容的親情,也變得苦不堪言。
酒席還沒有結束,老爸就要帶著我去吊唁。
“咱們既然知道了,不能不去吊唁,小軒,你也不用逃避,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剛準備好喜事的老爸,立刻就準備起了喪事,我很對不起他,讓他一天之內感受冰火兩重天。
“叔,我跟你一起去!”
“小誌,你爸媽剛剛結婚,是喜事,你是不用去的,會把喜衝掉的,我和小軒兩個人去就行了,家裏的事,就先交給你了。”
我本不願意去,老爸生拖硬拽著把我拉上了車,“你必須要學會勇敢麵對,逃避是沒有用的!”
是啊,如果當初老爸沒有把我帶去,可能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僕,又該怎樣麵對我們之間的感情。
老爸和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但是門口擠了很多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擋在外麵的記者,爭相的報道。
我提前給主編打了電話,卻沒有人接,沒有辦法從正門進去,隻能從當初出來的小門,開門的是照顧我的那個護士,一看到我們,就直接把我們帶到了十五樓的大廳,僕母親的屍體還沒有火化,一張很大的遺像掛在大廳正中央,冰棺放在地上。
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整個大廳裏的氣息立刻壓的我喘不過氣。
“這個地方隻是臨時的,明天一早就要搬到殯儀館,你們要找的人,今天可能沒時間見你們,因為有太多人想要來吊唁。現在隻有咱們本市的領導和一些老相識,明天會有更多的人從四麵八方趕過來……”她小聲給我們解釋著目前的情況,“不過,我知道他們很多人午夜之後就會走,那時候你們來可能比較合適。”
“你們今天如果見不到他們的話,估計明天連殯儀館都進不去……”
“為什麼?”
“因為明天要封場,隻有拿到請柬的人,才能進去……”
“這是誰說的?”
“是我在走道裏聽到的,他們午夜過後就會過去,黎先生和秦小姐會留下來處理一些善後事情,但時間很短暫,所以你們要有耐心等下去,千萬不能走開……”
我握著她的手,“謝謝你,這麼幫我。”
“沒什麼,我早就說過:別感傷,外麵雖然冷,但總有溫暖的地方。況且,我也隻能幫到這裏,剩下的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對了,這一次,我才是真正幹了一件超出職業範圍的事!”
別感傷,外麵雖然冷,但總有溫暖的地方。
這句話,竟然是在我最不喜歡的地方聽到的,又是那麼與我素不相識的人。
我和老爸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靜靜地等著。不斷地有人從我們身邊經過,不斷有人從大廳裏進進出出,一陣陣的哭聲,撕心裂肺。
“小軒。”過了深夜,我們沒有等到主編或者僕,等來的是袁彪。
“袁大叔。”見到他,的確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雖然他是袁彪,而不是袁鄴。
“你們怎麼在這裏?這位是?”
“這是我爸,我們在等……”我不知道自己真正在等什麼,是人還是一張通行證。
“行了,別在這等了,你們什麼也等不到,還是趁早回去吧……現在很多的事情,已經和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怎麼會沒關係呢?”老爸突然開口小聲說,“他母親的死多少也和我們有關係啊。”
袁彪拍拍老爸的肩頭,“現在不是誰的責任問題。小軒,他母親最後隻留下一句話,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我猛然醒悟,有些失控的問,“什麼話?”
袁彪歎了很深的一口氣,搖了搖頭,終於還是說出了誰也沒有想到但都很明了的那句話,真的是一個趕不走的夢靨,一直纏繞著不死的靈魂。
袁彪仰望了一下天花板,“我總以為會是什麼秘密,沒想到她臨終也隻說……”
“你是誰,事情都辦妥了嗎?”袁彪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