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終旅(2 / 2)

“現在心情好點沒?”

“你想問什麼?”

“你的故事,在南京的!”

“你認為現在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

“跟你講了,你還有心思賞嘉興嗎?”

“這我就更加好奇了。也許你講了,我會更加注意嘉興的。”

“算了,還是有機會再說吧!”

戴書記和才女在不遠處向我們招手,無奈之下,隻能隨著走了。

“你們剛才聊什麼呢?好大一會,你們才注意到我們?”剛上車,戴書記就問道

“在聊柳如是!”我擔心越勵陽會實話實說,搶先說道

他們三人被我的搶答,弄得有點奇怪,六隻眼睛盯著我。

“嗬嗬,剛才看你對柳如是的反應,你似乎對她很了解啊!”戴書記發動車子,緩慢地進入市區主幹道

“清樽細雨不知愁,鶴引遙空鳳下樓;紅燭恍如花月夜,綠窗還似木蘭舟。曲中楊柳齊舒眼,詩裏芙蓉亦並頭;今夕梅魂共誰語?任他疏影蘸寒流。這首錢謙益讚賞柳如是的詩,是我最喜歡的,偶爾也夢想著有人寫這樣一首詩給我。”我坐在車子的後背,靠著座背上,淡淡的吟誦

“裁紅暈碧淚漫漫,南國春來正薄寒;此去柳花如夢裏,向來煙月是愁端。畫堂消息何人曉,翠帳容顏獨自看;珍貴君家蘭桂室,東風取次一憑欄。這首柳如是的回贈,想必你也知道吧,與剛才那首相比,你感覺如何?”越勵陽似乎是因為喝了點紅酒的緣故,到了車裏,臉紅撲撲的

“你們倆還對起來了,看來都很傾慕柳如是與錢謙益之間的愛情啊!”才女坐在副駕駛上,拿出來一把小鏡子照著

“素瑟清樽迥不愁,柂樓雲霧似妝樓;夫君本誌期安槳,賤妾寧辭學歸舟。燭下鳥籠看拂枕,鳳前鸚鵝喚梳頭;可憐明月三五夜,度曲吹蕭向碧流。你們能想象出來柳如是吟誦這首詩的時候,那種真摯情感嗎?她和錢謙益雖然有著年齡上的差距,卻能夠突破這個界限,相守終老,並不比梁祝遜色多少。”越勵陽也靠在了座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柳如是可不是凡人,即使是現在的情聖,估計也很理解她和錢謙益之間的愛情。她最後的遺言,我生事大明朝的人,死為大明朝的鬼,絕不踏他大清朝的一寸土地,可也算是千古忠烈。正如李清照寫霸王,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這份貞節是被萬世傳唱的。”戴書記也被我們之間的討論引燃了心中的激情,無比激動

“自古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忠烈才女,巾幗不讓須眉,即使是作為一名當代男子,恐怕我也及不了她五分。”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像她處在那個時代,能夠生出這樣的故事,也是一種悲烈。你作為現代青年,可不一般,雖不說是振興中華吧,在我們這個領域裏,你的責任可不小於柳如是啊!”戴書記反駁越勵陽的話

說話間,車子駛進了一片山嶺裏,連續的山洞隧道不斷的隔著陽光與黑暗。

“我們這是去哪?”我被一閃一晃的光線驚醒

“去九龍山!”

那一天,我們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跑完了西塘,南北湖和烏鎮。每到一個地方,都是簡單的看幾眼,然後去下一個地方。我不理解他們那樣做的原因,卻很享受坐在車裏觀賞風景。他們的腳步很快,車子也不用聽到車庫裏,隻是在路上停上個十幾分鍾。

直到夕陽降落,繁星一點點綴滿夜空時,我們才驅車去車站。兩三天的旅行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之後的故事,卻依舊像是舞台劇一樣,一幕幕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