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喬納森一如往常地從床上走下來,對母親說:“媽,我睡不著!”

“噢,你睡不著嗎?晤……”他媽媽答道。她停下來,以同情的眼光看著他,並且等著。整整一分鍾,彼此都不說話。

最後喬納森說:“我想要是換上我喜愛的那套睡衣,我會比較容易入睡。”跟著他便回床睡覺去了。

讓你所愛的人感受痛苦、挫折或憤怒而袖手旁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想替他們解決問題,而不讓他們自己找出解決的方法。

法布爾十幾歲的女兒喬安娜有一天放學回家,神情煩惱。法布爾說:“喬安娜,發生事情了?”她女兒卻哭起來。“我們坐在沙發上,她在我懷裏不斷啜泣,”法布爾回憶說,“10分鍾之後,她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我,又歎了一口氣。‘謝謝你,媽,’她說,然後站起來走開了。”

法布爾始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喬安娜當時最想得到的是有人充滿愛心地緊緊擁抱著她,然後她便會自行去解決問題。

“你沉默的支持可以助人找到解決方法,”法布爾說,“沉默並不意味退縮,而是表示尊重。那即是說:‘我在這裏等著你,但不會礙你的事。’”作曲家都明白音符之間的空白,其重要性絕不亞於個別音符。同樣我們必須明白沉默跟我們所選用的字同具豐富表現力,可以令關係更和諧、更有力。人生的行李身為人類的一員,宇宙讓我們印像深刻的地方就是它的巨大——大得使我們做任何“比較”都變得毫無意義。事實上,也已經沒有“比較”可言了:在無限的宇宙之間,地球的地位甚至不如沙灘上的一粒沙;而以這種比較基礎來看,“我”在地球上的地位則還不如一粒沙中的幾個原子。

如果這就是我們在宇宙間的真正地位,那麼我們所碰到的問題又算什麼呢?當然,這些問題對“我”都很重要,但是如果著眼於整個宇宙,它們就變得無足輕重。

我們每天碰到的困難當然都很真實,但我們若換一個較適當的觀點來衡量事物,這些困難根本算不上是“大災難”。在20世紀30年代晚期40年代初期,有個狂人叫做希特勒,他以病態方式屠殺了600萬猶太人。

三十幾年後,在史卡德這個地方,有個當時遭難的猶太人的兒子發現自己正陷入層層的困難中:在公司裏,有個家夥千方百計地想把他從目前的職位上擠下來;他的醫生警告他立刻戒煙,否則要麵臨嚴重的後果;他的情婦威脅他,如果不快點和他的妻子辦妥離婚,就要把他剁成碎片。好,如果這個人突然發現自己回到1942年的集中營,會有什麼結果?毫無疑問,以集中營的觀點來看,現在所謂的困境簡直就是天堂。

現在,假設你身在日本廣島,而時間是1945年,那就隻好老實告訴你,你就要身陷絕境了!但是你隻不過是最近在商業交易中被人騙了一大筆錢而已,不過隻要你能夠冷靜下來,理性地衡量一下你的情況,絕對可以找出一條活路,因為你並不在廣島,而現在也不是1945年!

你因步入中年而鬱鬱寡歡嗎?有些人根本不會為這種問題沮喪。世界上還有許多地區,人民的平均壽命僅有37歲,不管男人或女人,他們根本就不必經曆所謂“悲慘的40歲生日宴會”!

你曾對柴、米、油、鹽等日常開銷頭疼嗎?請記住,這個世界每天平均有一萬人死於饑餓,此外,還有好幾百萬人苦於營養不良所引起的各種疾病。

房租太貴讓你煩惱嗎?也許你寧願是個生活在印度加爾各答的街頭流浪漢。這些幸運的家夥從來不必為房租問題煩惱,他們生在街頭,也死在街頭。他們惟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晚上睡覺前能不能找到一塊破布當枕頭。

當我們知道有這麼多慘狀仍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被默默地接受時,我們卻因為在某個高雅的餐廳沒占到好座位而大發雷霆;因為體重沒有減輕而深感懊惱;為了每個月的帳單抱怨不休。這就是我們的煩惱,我們的問題嗎?到底拿它們來和什麼標準作比較?

長期不間斷地專注於痛苦是一件既不可能又不正常的事。所以,如果我們的手扭傷了還得上場打球,如果我們感冒躺在床上還得擔心辦公室積壓的公事,我們當然會心煩,這一點絕對可以理解。但是我們處事的觀點若隻局限於這類芝麻大的小事,那麼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困難也可能變成人生的主要障礙,如果拘泥於這種小節終將耗盡我們寶貴又有限的時間與精力。

有太多人在人生旅途上攜帶了太多的行李——許多行李其實是不必要的。盡可能丟棄那些所謂的問題及煩惱吧!放慢腳步,輕鬆一下,好好想一想。不要急著想要用壓力鍋把所有食物一次煮熟,做菜得一道一道來,你最好一次解決一個障礙。

沉默有時是對委屈,對冤枉,對責罵誤解最有力的辯解,因為沉默可以射出一切可能駁倒假、偽、惡的光芒,它是思想的源泉,是不竭動力的基礎,是猛烈爆發前的醞釀,沉默是金……很多時候,選擇沉默是一個偉大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