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快點走!”周亦冬不忍心唐晚晚被拿來開玩笑,大聲說道。
顧晨光悶聲,低低笑了聲,揚起手,對唐晚晚說:“我真的走了啊。”
唐晚晚半窩在病床上,捂住嘴偷笑。周亦冬的眼,一下瞥到她。心裏忽然一熱,還是這樣壞壞的笑適合她。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呢?”唐晚晚疑惑地問。
“我帶你出院。”
“可我不是要複健嗎?”
唐晚晚一臉疑惑地看著周亦冬。
“我帶你去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周亦冬故意賣起了關子。
“那好吧。”
唐晚晚這算是答應了。
在她出車禍的之後,第一次出行。不是和林城歌一起,是和另外一個男人,一個把她視為珍寶的男人。
周亦冬推著唐晚晚去了盛輝集團新一季的新聞發布會。
林城歌隔著老遠就望見了唐晚晚,她還是一臉恬靜,好似車禍從未發生過一樣。隻是她一定不知道,安靜如空氣的她,還是深深地刺穿了他的心髒。
就是那一秒,唐晚晚撞見了林城歌火熱的視線。
“你推我來這裏,是向誰來示,威的嗎?”唐晚晚一點也不畏懼發布會裏別人投來的憐惜的目光,相反,她甚至開始享受被人視為弱者。
沒有人能夠打敗她。
沒有任何人。
“當然是給那些想要打敗你的人看,要不然,我幹嘛花那麼多心思讓你出院呢?”周亦冬蹲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而唐晚晚很配合他,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
笑容毫無心機,令人疼惜。這不是自己愛她的理由嗎?
林城歌握著拳頭,眼睛一刻也沒放過唐晚晚。
唐晚晚點點頭,示意周亦冬繼續往前走。
林城歌站在她的對麵,會場裏麵仿佛安靜了許多,她隻看見林城歌。
他還是西裝筆挺,臉上有淡淡的疏離。表情好像在說,這裏的人,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喂,你們看,這不是當初毀了向明明婚禮的那個人嗎?”
“是呀,聽說她還是一個私生女了。”
“哼,這樣的女人怎麼不死了算了,隻是落得一個殘疾。”
“就是,就是。”
安靜的會場,因為她,一下又重新沸騰起來。
人情冷暖,到底是與他人無關。這些人的嘴裏吐出來的話,像毒箭一般,全部朝她襲擊。
周亦冬的臉色被這些辛辣的話惹得一陣青紫,唐晚晚揚手覆在他的手上。她的手冰冷,身子在微微顫抖。可她的嘴角在上揚,輕輕搖頭,小聲嘀咕著:“周亦冬,這是第一步。”
周亦冬懂得她的意思,徑直推著她往前走,仿佛沒有聽到那些惡毒的話。
向雲天和其他的幾個有權勢的人悉數到達了發布會現場,林城歌走到展台上,對著前來的人鞠了一躬,接過秘書林安暖遞過來的話筒,說:“感謝各位來參加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這一次我將宣布一件對於公司,對於我個人都算重大的事情。”
他的聲音頓了頓,眼睛掃過在現場一排角落邊的唐晚晚。總算舒了一口氣,繼續道:“今天向氏集團的董事長也在,你們看見了吧?”
說完,他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向雲天,對著向雲天不安的雙眼,微微點頭。
被點名的向雲天心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在場的人招手,絮絮叨叨著:“盛輝集團正在一點一點的發展呀,現在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說罷,他急急忙忙坐了下來。
林城歌見時機差不多了,打開會場裏的大屏幕,對著在場的人解釋道:“這是向氏集團近兩年來的虧損狀況,你們可以看一下。如果我們盛輝集團與向氏合作,向董事翻身的機會有多大?”
向雲天看到自己公司的財務狀況被攤上台麵,頓時覺得尷尬。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一時間老了十歲。是他小瞧了林城歌的能耐,他咬著牙直哆嗦。早知道會發生現在的狀況,當時他就應該將盛輝給吞了,讓林家人翻不了身。
聽了林城歌的話,發布會裏的人,一個個在下麵嘀咕,原來這不可一世的向氏集團也不過如此。
唐晚晚嘴邊泛著冷笑,對著身後的周亦冬,說了句:“周亦冬,你猜這是不是報應了。七年了,是不是也該了斷了呢?”
“嗯。”
周亦冬給了林城歌一個了然的眼神,轉眼又一臉溫柔的低頭看看平靜的唐晚晚。
“向董事長,我想,您該看清楚您自己公司的狀況了吧?年年虧損,如果我沒記錯,這虧損,是從七年前就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