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那兒自斟自飲呢,徐娜這丫頭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隻是這一句大叔把我噎得好懸沒被酒給嗆著。
“我跟你姐一屆的啊……”我都有點無力吐槽了,不過一想自己這副尊容,難怪這丫頭調侃我。
“你這妮子咋說話呢?!你丁哥還是挺帥的,就是最近忙得沒功夫捯飭自個兒……”徐嬌氣得用筷子頭敲了一下徐娜的手背。
“嗬嗬……沒事兒,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嘛……”我端起酒杯和超哥碰了一下就一飲而盡。
散場以後我謝絕他們的挽留,騎著車就回去了,初秋的夜裏依舊悶熱,一出汗酒勁兒就消了大半,看著那些高層上的萬家燈火,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一種完全沒有歸屬感的孤獨。
我甚至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的選擇究竟對不對,難道說回到老家的小城考個公務員不香嗎?至少不用一個人漂泊在外饑一頓飽一頓的沒個著落啊……
這個城市再繁華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別說現在一無所有了,就算買了房子又能如何?
我正在那兒兀自感傷呢就聽見砰的一聲,嚇得我一個哆嗦停車一看原來是後輪的車胎紮了,漏氣漏的刷刷直響,這個點兒哪裏還有修車的啊?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沒辦法隻能用打氣筒打滿就急跑一陣,然後接著再打再跑,到家時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整個人簡直都虛脫了。
結果你說累吧衝了涼又睡不著,這一番折騰下來又餓了,剛在超哥那兒隻顧著喝酒了。
穿上球衣大褲衩踩著拖鞋就上街了,到底是過節啊,這個點了人依舊很多,賣花的小攤也不少。
“大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束花吧!”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攔住我,吃力地抱著懷裏的花束,我正欲擺手拒絕又看見她身旁的站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太太。
“小夥子可憐可憐我們吧,我這孫女命太苦啊,她爹有病不能幹活,她娘一狠心丟下他倆走了,今天本想著賣花賺點錢,沒想到這個點兒了還有這麼多賣不掉……”老太太都快哭了。
“這一束多少錢?”我心一軟指了指小姑娘懷裏的那束花。
“下午還賣一百多,你現在給幾十塊錢就行……”老太太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女孩也是一臉期待的看向我,我從兜裏翻出兩百塊錢遞過去抱著花就走。
我怕自己再多呆一會兒會忍不住掉眼淚,我這人從小眼窩就淺,見不得人家過的難,哪怕是上當受騙也不在乎,奈何自己凡夫俗子一個,縱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美好願望,卻也隻能窮則獨善其身了。
不過這花兒還真漂亮,層層疊疊的滿天星簇擁著九朵鮮嫩欲滴的玫瑰,隻可惜沒人能送。
我苦笑著踱到常去的拉麵攤子,一份炒拉條上來還沒來得及吃,手機QQ就響了,打開一看有人加我。
本不想理會,一看到“我是徐娜”的驗證消息,鬼使神差地點了同意。
“大叔,在幹嘛呢?”這丫頭看來是個韓迷啊,這大叔大叔的喊的真溜,我直接把炒拉條的照片發了過去。
“不對,你和誰在一起呢?旁邊怎麼有花?”這丫頭的眼是真尖啊。
“呃,我說就我自己你信嗎?”我心裏那個鬱悶啊。
“你猜我信不信?”她顯然是不信的。
“我說我剛才路過一個賣花的小攤,看賣花的可憐就買了,你信不信?”我隻能實話實說,但是轉念一想這聽著好像很不靠譜啊。
“切!騙人!還是我媽說的對:男人靠得住,母豬上樹!”她配著一連串敲打的表情發了過來。
“唉,算了,信不信由你……”我懶得和她爭辯,丟下手機就開始吃飯。
“你能不能把花送給我?”結果她的下一條消息就把我給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