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嫁給顧臨淵的十年,我再也沒有碰過馬球。

因為……每年太子妃沈清歡都上場了,而顧臨淵選擇了她所在的球隊。

“夫人,你不會介意的吧?太子妃是本王的嫂嫂,本王幫她也是應該的。”

“夫人若是上場的話,反而顯得本王的不是了,畢竟本王怎麼可以拋下發妻,去幫太子妃呢?可本王平日裏對夫人如何,夫人還不知嗎?”

“太子是本王的兄長,平日裏待本王很是寵愛,本王隻是幫一幫太子妃,夫人與本王同氣連枝,應該支持才是。”

顧臨淵言之鑿鑿,仿佛我隻要參加了馬球會,就會陷他與不忠不義一般。

前世念在我與他夫妻本是一體,這種小事便沒必要下他臉麵。

如今趕在他開口之前,我拉著他的袖子,率先開口道:“今年的馬球會,妾身已經和母後報名了,王爺可願和妾身一隊?”

“什麼?你報名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本王商量!”顧臨淵甩開我的手,怒斥出聲。

我一愣,擠出了兩滴眼淚:“這不過是件小事,王爺不願參加便不參加就是了,為何要這般疾言厲色?”

他急道:“本王沒有說不參加,隻是……”

接著,話便卡在了喉嚨裏。

隻是不想我一隊?

這話他也羞恥得說不出口了吧?

我莞爾一笑,善解人意道:“既是如此,你我夫妻聯合,必然能拿下頭彩的。”

顧臨淵再也忍不住,怒斥道:“你難道不知道太子妃也報名了嗎?她是你的嫂嫂,你為什麼不能讓一讓她?”

我挑眉,問道:“那不如讓太子妃和妾身一隊,妾身從小打馬球,定然不讓她受累的。”

“你!你以為你是誰,太子妃顧清歡可是未來的皇後,難道你還想壓她一頭嗎?”顧臨淵氣得語無倫次。

我挑眉,道:“既是如此,那妾身便等太子妃正大光明贏妾身了。”

顧臨淵一愣,張了張嘴一句話說不出,隻能甩袖離開。

不過,想來,顧清歡是不屑輸給我的。

我差點都忘了,凡是世家貴女雲集的場合,她都要成為鶴立雞群的那個。

她又如何能甘心被我比下去呢?

而我的夫君,幾乎沒有做任何選擇,就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不過,這一世,屬於我的,我一個都不會放棄,除了顧臨淵這個男人。

6.

次日一早,我去宮裏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沈清歡已經到了。

她淺笑吟吟地坐在皇後娘娘右側,不知說了什麼,皇後娘娘笑得開懷。

看到我來了,皇後娘娘又衝我招手。

“晚兒,你來得正好,本宮正和清歡說馬球賽的事情呢,今年清歡也報名了,她也打得不錯,到時候可有看頭了。”

沈清歡臉色一僵,錯愕地看著我,喃喃道:“也?”

我笑著上前,執過她的手,打趣道:“好嫂嫂,你可別讓著弟妹,咱倆痛痛快快打一場,好讓那些人看看我們皇家媳婦兒的厲害。”

沈清歡的笑容徹底僵住了,手心都涼了。

“你……也上場?”她還是不死心,咬著嘴唇又問道。

“嗯?為何不上場?”我挑眉。

皇後娘娘解釋道:“她必須上場,她不上場本宮可饒不了她,她天生就是為馬球生的,若是個男兒郎啊,誰也不敵她!”

我給皇後娘娘奉了一杯茶,也是打心眼裏感激她。

上一世,因為這個事,我自請不上場,愣是沒有說顧臨淵一句。

她氣得不行,自後也同我疏遠了不少。

“母後謬讚,不過是打得玩的,母後愛看,兒臣自當盡力。”

而沈清歡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手指緊緊握著茶盞,指尖發白,嘴唇又咬得死死的。

皇後娘娘卻絲毫沒有發現,反而拉著我聊得愈發開心。

顧臨淵便是這時候進來的。

他先看向沈清歡,沈清歡咬著嘴唇,眼裏含淚,氣得扭頭不看他。

顧臨淵一臉愧疚,待看向我的時候,臉上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他將我扯到一邊,抵著我的耳朵,問道:“林晚,你可想清楚了,這馬球賽你非參加不可嗎?”

我呷了一口茶,點頭。

不遠處,傳來沈清歡嬌柔又委屈的聲音:“母後,清歡身體不適,先告辭了!”

說著,她就小跑著出去了。

“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不舒服了?”皇後娘娘納悶。

顧臨淵瞪了我一眼,也欠身道:“母後,兒臣還有事,也先行告退。”

我挑眉,心道:上一世的時候,倒不見他們這般沉不住氣,難道是被我激的?

趁皇後娘娘小憩的時候,我喊來皇後宮裏的婢女:

“剛剛太子妃離開的時候看著情緒不佳,你去給太子通報一聲,就說太子妃已經回去一個時辰了,讓他好生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