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好,你要錢我可以給,但是要身的話……”
“你脖子上那串珠子送我,怎麼樣不過分吧。”
我低頭看著脖子上血色的珠子,這項鏈我從七歲那年開始連洗澡都沒摘過,而且這是溫徹行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還真不好送給外人。
“這珠子不值錢,選個別的吧,如果你想要黃金的話,我的手鏈是純金的。”我已經開始摘手上的鏈子,卻被女人製止了。
“瞧不起誰呢?我是喜歡這珠子的樣式,我救你一命,拿一串珠子都不肯嗎?”
我摩挲著珠子,“我考慮考慮行嗎?”
她沒回應,表情有些怪。
就在氣氛僵持時,甘雪拋出一個話題“你說那些人是死於大火,那為什麼我和小清都聽到過好幾聲“我好冷啊。”之類的,為什麼不說“燙死我了或者嗆死我了。””
“小時候沒聽說過鬼的世界和活人的世界相反嗎?”女人不屑的說道。
“難道不是她快死器官停止工作才覺得冷的?”我真誠發問。
“燒死與病死不同,燒死的疼痛遠遠大過器官衰竭而帶來的冷。”說著她走到冰箱處拿了一瓶可樂自己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我盯著那女人,奇怪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左看右看,最終也沒個結果。
她見我盯著她,不爽的罵了一句,手裏拿出一道符紙貼到大門上。
“有功夫看我,不如來幫忙貼符紙,眼裏沒活呢怎麼!”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過去和她一起往門上貼符,那動作鬼鬼祟祟就像是貼小廣告的,我不由的想笑。
符紙貼完又在門口掛了一條紅鈴鐺鏈子,聽她說是可以阻擋一下那些鬼,也好提醒一下屋內的人。
看她如此專業,我放心不少,這才想起來還沒有問她姓名, 總一直叫那個誰也不太禮貌,於是笑著問她叫什麼。
她看著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說出個“梁辰辰”
我心升奇異,雖然人有名字尷尬症,不願意念出自己的名字,但也不至於猶豫這麼久吧,像她這麼驕傲的性格,應該很自豪才對啊。
“奇怪,梁女士,你家沒安網絡嗎?為什麼沒信號?”甘雪翻著手機有些急躁,大概是想給蘇常淩發條消息。
梁辰辰的臉色有些複雜“別看手機了,信號……會引來髒東西。”
她這句話很勉強,甘雪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我媽也說過這句話,難道你們師出同門?”
“你愛呆呆不樂意呆現在出門死去。”梁辰辰冷冷說道。
甘雪也是暴脾氣,她自認為剛剛說話也就是開玩笑她梁辰辰憑什麼嗆自己。
“裝什麼?我早就發現你有問題了,大火裏燒死的是你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甘雪,“你說什麼?”
“周清,你沒發現嗎?她家所有東西都是反著的,不信你讀茶幾上的那幾個字!還有她連自己名字都猶豫那麼久,聽說鬼最先忘記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我終於知道哪怪了,心裏咯噔一下回頭看向梁辰辰。
沒想到她露出譏諷的笑“我說這位土妞,那是大師的書法作品,從右往左讀,還有我隻是不想告訴你倆兩個陌生人我的真實姓名,想知道我的名字,你還不配。”
我仔細看茶幾上的字,還真是,這下丟人丟大了,甘雪臉一下爆紅,想發作但又理虧隻能悶悶的站在窗台邊瞪著梁辰辰。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朋友就是有點情緒化,別生氣,要麼今晚我和她守夜你先休息。”
“靠你倆?我怕是要被那些人頭包圍了。你倆去裏屋呆著吧,省的吵起來聲音再招來其他東西。”
我諂笑著一把拉過氣惱的甘雪走進隔壁很小的一個臥室。
“你能不能控製一下你自己的火爆脾氣?你把她是鬼的事說出來,咱倆還活不活了?”
甘雪詫異的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她就是鬼?”
我點點頭,壓低聲音道“其實一開始我就覺得她不對勁了,為什麼非要要我脖子上的項鏈,而且貼符時離我很遠,似乎害怕與我肢體接觸,最要命的是……”
“是什麼?!”
我咽了口唾沫想起剛剛發現的細節,覺得不寒而栗“她的兩隻手美甲做的不一樣,而且大小也不一樣!”
甘雪皺著眉“美甲不一樣怎麼了?你怎麼看出來她手大小不一樣的,萬一是你看錯了呢,像那行字似得。”
“你智障啊?她左手是粉嫩氣泡少女,右手卻是全黑的,哪個正常人會這麼做美甲,而且她……她那雪碧的時候右手明明能握住瓶桶,可是換到左手時,離覆蓋住瓶身差很大的距離。”
甘雪神色有些慌了,“那……那你想說她是屍塊拚接的?”
我苦笑著嗯了一聲“她現在不動手恐怕是因為我脖子上的鏈子,咱倆晚上絕對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