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得了晴敏指示,急忙拿著器皿上了車駕。可一入車內之後,卻是震撼無比。此時的劉煜,已經用刀子劃開了張亮的手臂,獻血順著傷口不停的流淌到一個盛水的器皿中,眼看鮮血就要溢滿了!
見到眼前駭人的情形,李文以為對方要加害張亮,正欲上前阻止,卻突聽的劉煜急道:“李大人,快!將器皿給我,若不將大人的毒血放出,隻怕是過不了今晚了!”
李文聞言一怔,立刻開始考慮要不要相信對方的話語。在見到張亮呼吸漸漸平穩之後,他決定賭一次。
許久之後,王方與白元將劉煜吩咐的甕缸和熱水已經準備妥當。待到他們重新回到車旁之時,立刻對著車內喊道:“劉公子,熱水與甕缸已經主備好了!”
劉煜與李文此刻已為張亮將傷口包紮完畢。聞得車外的喊話,便趕忙抬著張亮下了車駕。
晴敏看到自己夫君已經出來,立刻衝了上去。看到張亮麵色的有些發白,但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而且神情顯得平靜,她才稍稍安心。
眾人同心協力將張亮放入甕中之後,劉煜便吩咐保持缸內溫度。
半個時辰之後,醫官已經采購藥材歸來。在見到劉煜的醫治方法之後,急忙上前問道:“敢問公子,在下一直在用藥物想要化解大人體內之毒,可惜收效甚微。不知公子之法究竟是何醫理?”
劉煜見對方不解自己的做法。立刻解釋道:“大人身上的毒較為奇特。即便有解藥,也要將他體內的毒血防掉,否則毒素會一直留在體內。除此之外,還要用熱水將他殘存在五髒六腑之內的毒素逼出,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眾人雖然從未聽過這種驅毒方法,但是見到張亮的氣色在漸漸好轉,不由得相信了劉煜的話。
李文看到劉煜對於張亮身上的毒十分熟悉,隨及好奇的問道:“劉公子,為何大人身上的毒你會如此了解?而且方才你未曾見到大人便已知曉他的症狀。不知能否告知其中原由?”
眾人聽聞李文所問,紛紛回過了神來。剛才由於擔心張亮,故而忘記了這些細節,此時細細想來,才覺得十分古怪。
劉煜看到眾人疑惑的望著自己,微微歎息一聲之後,緩緩回道:“實不相瞞,這毒我是無意之中得知。而且,在下也得知是何人下的毒。至於這解毒之法,是在下違背師教所得!”
聞聽劉煜的回答,眾人依舊不明就裏。晴敏見他似乎不願過多談及,趕忙解圍道:“劉公子你救了我夫君。你是我們的恩人!若是不想說,我們不會強迫你的。你是我夫君的朋友,你的為人我們自然相信。”
王方等人雖然想要知道其中原由,但見夫人為對方解圍,也隻得沉默不語了。
劉煜十分感激晴敏的理解,但見到其他人似乎仍舊心有不甘,便決定將一切都告訴大家!
“實不相瞞,司徒大人參加項伯將軍酒宴當日,我無意之中看到了範老在一幅圖上做著手腳。當時出於好奇,在下便偷偷在一旁窺視了許久。待到範老離去之後,我便進到屋中想要看個究竟。結果發現了一張配方與解毒方子。在下不知範老意欲何為,思前想後覺得範老用此物對方張大人的可能最做大。因此我借回家探親之際,改道前來韓營,想要看看大人是否有恙,未曾想居然會一語成真!”
晴敏聽完劉煜之言,趕忙追問道:“你所說的圖應該就是範增送給夫君的那副海圖,可是我與虞曦都觸碰過,為何會無事?”
“那是因為此毒隻對男子有效,故而夫人與虞曦姑娘未曾中毒!”
聞得一切皆是範增所謂,王方等人均是憤恨不已。在痛罵範增的同時,也不停的感謝劉煜的救命之恩。
麵對眾人的謝意,劉煜卻顯得十分失落與無奈。待到眾人均已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後,劉煜苦笑著自語道:“我劉煜身為儒家弟子,未曾想居然會做出偷窺他人隱私這等非君子所為的事情。我愧對先師!也再無顏麵自稱儒家子弟,今日一別之後,我便回鄉閉門思過,今生再也不會出門了。”
眾人實未想到劉煜居然會如此自責。大家本想寬慰勸解他一番,可均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卻突然聽到甕中昏迷的張亮虛弱的說道:“名,人之欲也;義,兄之氣也;兄舍名而取義,天下真正之仁人君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