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衣在夢裏哭了。
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她也隻會在夢裏哭。現實中眼淚似乎離她很遠,她不願在別人麵前落淚,即使想哭,也會讓眼淚自己乖乖倒流回去。
今天的被窩貌似暖過頭了。
她一捅跡部的腰,跡部茫茫地張開眼,不明所以。
“我覺得你年少氣盛,我們兩個不應該睡在一張床上。”撫了撫他翹起的幾根頭發,身旁傳來他沙啞的笑聲。
初醒的他帶著慵懶的味道,梨衣摸摸他的毛衣,“你衣服都沒換就躺下來睡了,不熱?”
“反正你是個降溫瓶。”跡部大爺又倒下去睡,梨衣淡定地問,“您確定我是降溫不是升溫?麻煩把您不安分的手移開那地方。”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左手朝旁邊的桌子摸索,梨衣無語地蹭到旁邊倒了杯水給他,他喝了口,遞還給她,繼續睡。
“你是故意賴床呢,還是有意賴床呢?”
跡部悶聲不吭,梨衣把玩著他紫灰色的頭發,唇靠在他耳邊呼著氣。
“我做吃的,起來嗎?”
又是一陣低笑聲。
梨衣隻知道這大爺早上起床都是相當不正常的,也不管他,又呢喃,“我裹不住,那布……”
這回跡部大爺完全清醒,“啊,那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幫一下你這不華麗的女人好了。”
你勉為其難?你勉為其難天都塌了。
梨衣把枕頭往他頭上一按,“醒了,醒了去刷牙。”
“先幫你換衣服。”跡部大爺挑眉。
“我有手,有心了。”
“你手傷沒好。”跡部大爺不開心了。
他這麼一說,梨衣才想起昨晚腳被燙傷的事,下意識地去看腳背,紅色已經消褪了些,小腳顯出原來的顏色,跡部眼一沉,托過她的腳。
“男女授受不親。”他抓得很緊,指腹在上麵輕輕刮著,從他指尖傳來的電流遍布全身,“誰給你這個權利,讓你不說的?!”
“也沒什麼……”梨衣低聲說,“反正忍足幫忙用水衝過了……”
“啊嗯?”
“侑士那家夥幫你用水衝?藥也是他上的?你寧願找他幫忙都不告訴本大爺?”他往上麵按了一下,梨衣一痛,委屈道,“跡部!”
“鳳梨衣!”他也不甘示弱,梨衣瞪他一眼,“你無理取鬧。”
“本大爺無理取鬧?”他氣急敗壞地指自己一下,梨衣同意地點著頭,“你也發現了。沒關係,你無理取鬧這件事不是見不的人的,況且你敢於承認,大家會接受你的。”她安慰性地拍拍他肩膀,跡部再按一下她的腳。
“鳳梨衣!你活得不耐煩了?”
“憐香惜玉,你的修養呢?”
跡部手冒青筋,臉上卻擠出個怎麼看怎麼陰險的笑容,“修養,修養……本大爺不和你這種無知婦孺計較……”又微笑,“就是,本大爺幹嘛和你這種無知婦孺計較。”
然後,十分無恥地咬住梨衣的唇。
讓他這麼主動的原因全源自於幾天前的一個夜晚。
當夜,他正在準備五月末校內遠足的事情,偶然梨衣搜來的小學的國文練習冊給風吹開了幾頁,上麵是一道簡單的題目。
用一個精練而深刻的語句總結其寓意(不超過七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