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拆遷款很及時地到位了,所以,買房子的事很順利,先是交訂金,過了半個月,付齊了房款,拿到了鑰匙。接下來便是一係列裝修。
因為吳為民正是升經理期間,所以,王海藍沒有讓他影響工作,而是自己請假在家搞裝修。當然,為民媽也在旁邊幫忙,經過了上次的事,為民媽更加沉默,裝修買家具的事都是王海藍的作主,為民媽沒有提任何反對意見。
這令王海藍奇怪,她明知道為民媽心裏是持反對意見的,可她為什麼不說?
這樣一來,王海藍又有些不忍心。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強,她不會示弱,別人弱的話,她又會心軟。
所以,她的態度也緩和了些,不再事事尖銳,遇上什麼需要幫忙的,她也會主動說一聲。也許,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和理解是最重要的,為民媽聽到王海藍主動叫她,甚至會湧上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令王海藍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她承認,她沒有辦法將吳為民的母親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去愛,但她可以試著去溝通,就像顧均說得那樣。事實上,為民媽和她的母親的遭遇幾乎是相同的。中年喪夫,幾乎是靠個人的力量撫養大子女,其中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孤寂。這時候,王海藍想起了母親曾經勸過自己的話,母親說,為民媽抓著那些錢也是應該的,畢竟是一個女人,她需要一些依靠,需要抓住某些東西來給自己的晚年生活作一個保障。也許,她勞累了一輩子,沒有任何依靠,而那一筆錢,是她丈夫的命,也就是她的一切。
也許是連日來都在為搞裝修的事忙碌著,王海藍感覺到了疲備。這晚,她早早地躺下來休息。吳為民遞過來一杯水,水上拿著一盒藥:“海藍,你把這個吃了吧。”
王海藍才驚覺,自己的好朋友就要來了。她望了望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永遠都是這樣平淡,不會說情話,也不會花言巧語,可他永遠都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對她的關愛,一杯水,一盒藥,做一次,可能很簡單,可是,月複一月,年複一年這樣堅持,又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呢?
想到這兒,王海藍有些動容。
她將頭靠在吳為民胸前,說:“再過半個月,我們就可以搬出去了。”
吳為民說:“是啊,還有些舍不得。”
王海藍能夠理解他的不舍得,畢竟,從小便在這兒住著,一花一草每一道樓梯,他都十分熟悉,怎能又會因為要搬新居而忘了一切?
王海藍轉移了一個話題:“搬家那天,我想請朋友吃餐飯。”
“好,聽你的。”吳為民說。
“要請哪些人呢?”王海藍開始在腦海中構思賓客名單,“張荔枝和劉建成,洪遙,叫上你姐姐吧,我的幾個同事,你呢?你的好朋友也可以請來。對了,我還想請一下顧均,畢竟他也算得上我的好朋友了,我找他借錢,他二話不說就借了。”
“好的。”吳為民說。
王海藍想了想,說:“我和顧均什麼也沒有。”也許,她在某一時刻,某個瞬間,她曾經為顧均動迷惑過,不然,她也不會在某到困難時就下無意識地向他求助,但是,那隻是一瞬間。顧均說得好,他也及時收了回來。不是嗎?
吳為民示意她別說了:“我知道,從來沒有懷疑,也不會懷疑。”
聽到他這句話,她靠在他的肩上,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