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錫潤最近越來越鬱悶,莊明月沒有再來找他,甚至連電話都不肯接聽。他想來想去,不知道莊明月為何前後變化這麼大。
有一天,莊明月到了他的書店,他喜出望外,不料,莊明月卻對他說:“以後,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溫錫潤說:“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我們不適合。我喜歡是,是因為喜歡你的才華,你的成熟,你的魅力,可你卻為了我和你的妻子離了婚。你今天為了我和她離婚,有朝一日,你也會為了別人和我離婚。”莊明月怯怯地說。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這兩件事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我愛你。”溫錫潤說。
“那麼,你愛過你的前妻嗎?”莊明月問。她還是沒有信心,她不知道如何跟這樣的一個男人去一起過以後的生活,她沒有把握。這令她矛盾極了。
溫錫潤陷入了沉思:“我愛過洪遙嗎?我愛過她嗎?”
莊明月見溫錫潤沒說話,笑了笑:“你愛過她是吧?你以前愛過她,現在愛我,這讓我有點不能接受。我想,我們需要冷靜一下。是的,我也一直愛你,以前,無論我家人怎麼勸說,我都沒放在心上,我覺得,我喜歡你,和你見見麵,逛逛街,吃吃飯,討論一下文學,這樣就夠了,可是,現在涉及了婚姻,這令我羞愧,難堪,我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狐狸精了。我想,你還是去找你的前妻吧,我知道,她仍然很愛你。”
說著,她慢慢消息在溫錫潤的麵前。溫錫潤看著她漸漸離去,想喊,卻發不出聲音。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報應吧,以為找到了真愛,誰知道,真愛卻說無法把握。
過了半個月,溫錫潤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找洪遙。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洪遙的好,洪遙的美,洪遙的一切,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放開了洪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錯誤。事實上,莊明月離開前的那一翻話點醒了他,他想,也許他應該去向洪遙道歉,希望能挽回他。無論能不能挽回,他始終欠她一句對不起。
他去洪遙上班的超市找她,被告知洪遙已經不在超市工作了。洪遙的同事給她提供了一個地址,他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那是市區的一個小門麵,裏麵有幾個工人正在鋸什麼東西,還有兩個正站在架子上刷油漆,洪遙正戴著安全帽在中間指揮。她似乎陽光了很多,也堅強了許多。
“洪遙。”他艱難地發出聲音。
洪遙一轉頭,看到了溫錫潤。頭發長了很多,胡須似乎很多天沒有刮了。看起來,有些狼狽。他的狼狽,在她的心裏泛起了陣漣漪。離了婚,仍然可以是朋友。那麼,他過得還好嗎?
這也是離婚後的第一次碰麵。
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溫錫潤首先向洪遙表示了歉意和懺悔,他的頭始終低著,似乎不敢麵對。
洪遙笑笑:“別跟我說對不起,愛情是沒有錯的,你愛上了別人,我就應該放手。”
溫錫潤說:“你還能給我機會嗎?”
這句話在洪遙的心裏掀起了萬丈狂瀾,她低下頭沉思了很久,終於努力地搖搖頭:“不能。”
她不想再回頭了,不要再回頭了。也許,她會為她現在的決定有些遺憾,但她不會後悔。當初選擇了離婚,就已經想清楚了,沒有餘地了。
溫錫潤一下子扶住了桌子,嘴唇張了幾下,終於說:“我知道了。”
洪遙看著溫錫潤的樣子,有些心疼。但心疼並代表她就能釋然。也許,她是真的釋然了,正是因為釋然,能讓她能更加看清自己。
她已經不打算回頭了。
他們坐在了起聊了很久,終於,溫錫潤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他走了幾步,洪遙叫住他:“我祝福你幸福。”
溫錫潤點點頭:“謝謝,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