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豈知來者善惡焉(2 / 2)

雖然看不穿對方的底細,但明顯能做到這點的人,不會是個簡單角色。

“您老近來可好,這個說來尷尬,多年不見,再見麵我也已經做到一派掌門的位置了,可您千萬別多心,我這次來,是為保八龍山來的!”

來人的臉上確實是有幾分尷尬神色,可誰也看不出來他這個表情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成分更大一點。

他看起來既是一個好演員,又沒有一張適合演戲的臉。

張盡啟的樣子幾乎就是懵了,盯著對方看了又看:“白指宗主就是你?這麼巧?”

對方致以微笑,看到張盡啟那種出乎意料的樣子,他很“完美”的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您還是老樣子,如此寬厚,再次見到我卻並沒有發怒,太讓我慚愧了。”

“師父,他不會就是白止吧?”關恪腦子瞬間轉動,聽到師父和對方的幾句對話後突然聯想起來前幾天聽師父提到的那個大師兄。關恪的表現已經很失禮,但相比這個,他吃驚更多,想也不想脫口問出心中的大膽猜測。

張盡啟也點點頭道:“沒錯,他就是你最早的那位大師兄。哼!不對……”

又感覺自己的回答很是不妥,立刻嚴肅解釋道:“是白掌門,不是什麼師兄,為師隻有一個大弟子,就是你大師兄鄭瑜。”

師徒倆已經先後掩飾住了臉上的意外,但白止嗬嗬一笑,又解釋道:

“原來您心中終究還是責怪我的,不過,再如何為以往的錯失愧疚或辯解想來都是無用的,還記得麼,當初我是改掉了名字離開的。後來我又把姓氏改了回來還姓白,但沒改回原來的名字,現在我叫白易了。”

在場知道白止淵源的弟子心中都對他充滿了鄙夷,不過師尊還在當場,並沒有誰敢造次,而且包括關恪還有兩個心思敏捷一些的弟子,連表情都控製的非常到位,就好像知道這個人,但對往事完全不了解的樣子。

張盡啟沒有再去接這個話茬子,而是按照平輩,完全是兩派掌門之間的禮儀接待了白止。

廳堂上的氣氛似乎再正常不過,指白宗的其他弟子也都被八龍山弟子分別接待,帶去或休息或進餐了。

唯獨兩派掌門和幾名親傳弟子留下。

與白止一同留下來的隻有兩人,先前帶隊的女子雖然是與白止輩分相同,但她並不掌管門宗裏的任何事情,所以像閑人一樣也跟著其他人離開了。接下來,白止再次表達了願意協助八龍山的意思。

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沒帶來什麼更重要的信息,比如現在所有人都關心的武林盟主為何要滅八龍山。

非常意外的,白止一直都在表現出來一副故意讓人討厭的樣子,但是又顯得不太過分,八龍山上的人也都是有骨氣的人,有幾個弟子已經差點就指著鼻子對他說出什麼了,就算你有本事對付武林盟主又怎樣,八龍山的人可沒說非要你搭救不可。

你幫不幫我們都不在乎。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目的不純,自然也就沒人對他有好感。

不過大事自然由掌門定奪,其他人不能丟這個臉,而掌門似乎對他的樣子並不知覺,甚至還有幾分感激的意思。關恪猜測這可能是來自於師父對他的了解,他應該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吧,實在令人看不透的樣子,真越來越讓自己覺得討厭了。

很快其餘的弟子也都被遣走,不知兩個人私下裏還有什麼重大事情要說。

一眾八龍山弟子迅速退出,事實上早就沒人想呆在這繼續看下去了。

“你先說吧,你很明顯除了要幫我們之外,應該還是想要點什麼條件的吧?”終於說到正題了,隻要對八龍山沒有損害,對方提出什麼條件自己都會答應。畢竟是一個能保護山上弟子的機會,他不會輕易讓一眾弟子隨同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誰不在乎他也不能不在乎。

“您確實了解我啊……”

白止臉上的笑容全部不見了,誰也沒見過,他是可以收斂住所有笑容,並可以瞬間換成一張滿是寒霜的臉的。

隻有張盡啟,沒絲毫意外的,點點頭。

白止細長眼中的眼神清徹無邪:“非常可悲,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站在八龍山一邊,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到時候武林盟主要滅的隻有八龍山,我即使參與進來也解決不了大問題的,況且指白宗內還會有很多人不允許我去和武林盟主拚命。”

張盡啟沒有接話,他隻點頭表示理解。

白止連喝幾口茶水,終於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之所以能說服所有人站在八龍山一邊,是因為我告訴大家我們會和八龍山一起形成全武林最強大的一個幫派,到時候即使武林盟主發動了全武林,也別想成功!這件事一旦成真,他也做不到把我們全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