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抱月?明妃,莫非?”方丈圓悲也無法掩飾內心的驚訝。
“據說西域密宗上師常行雙運之道,與其雙運的女子,則貴之為明妃,習時輪金剛經伴經明妃金剛經。在下不才,曾在斷爛古籍中窺其一斑。方才這位小僧所使的招式,極似明妃金剛經中的明妃抱月一式。”貴公子一邊晃弄著手中的折扇一邊輕鬆的說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佛圖澄!好你個淫僧!”圓覺聞之早已按耐不住,就又要上前擒住佛圖澄,卻被圓悲攔住。
“今日此事諸多蹊蹺,恐怕上師不給個說法,難以向在場諸公交代。”圓悲言指佛圖澄。
佛圖澄自知避無可避,更無法裝傻充愣下去,他輕歎一口氣,走到碧眼小僧身前,而人用眾人聽不懂的西域語言交流著。
“佛圖澄!還在鬼鬼祟祟的說什麼!”又是性急的圓覺叱問到。
二人卻是並不搭理,過了一會兒才交流完。此時佛圖澄神色有緩,他合上雙掌給圓慈一行人行了禮,說道:“啊彌陀佛,原來都是誤會一場。適才小徒路過這所禪房,聽見有人呼救,這才進門一探究竟,發現圓悲大師如入魔道,要傷了這位小僧的性命,便出手相助。小徒魯莽,還望諸公寬宥。”
眾人這才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道安。圓悲一言不發的走到道安身邊,搭脈試探,發現道安內息紊亂,便出聲問道:“道安,以你所見,上師說的話是真是假?”
道安這個時候有點力氣說話了,點了點頭:“報告掌門,道安不敢撒謊,剛才這位西域上師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給師祖送飯,師祖突然發了瘋,抓了我的胳臂不放,說要傳我武功,還有魔逆經什麼的。我感覺要死了,就大聲呼救,是這個西域小僧救了我。”
“哼,算你個小和尚還有良心。”碧眼小僧對著道安吐了吐舌頭。
不想道安一席話卻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掌門!”圓覺聽到魔逆經三個字,急忙轉向圓悲,似有所言,卻為圓慈所阻。貴公子也是挑了挑眉,張華卻是麵色無動。
“既然有道安作證,想來這其中的誤會也揭開了,今日我寺發生這等大事,上師的講壇也隻好就此撤去。還請上師寬宥,先帶著這位,這位小師傅回下榻處休息。”圓悲卻是說的客氣。
“啊彌陀佛,多謝方丈大量。雖是誤會,也是小徒魯莽。貴寺罹難,我等也不好久留。這就帶著小徒離開。”佛圖澄卻大有遠離這是非之地的意思。
“你這淫僧!事情還未弄清楚,怎麼能就這麼放你走!”圓覺滿心憤懣。
“圓覺!不得無禮!上師,圓覺他悲痛過度,情難自抑。既然上師離意已定,那老衲也不好強留。”圓悲卻是要趕緊送佛圖澄二人走。圓覺為圓慈所斥,也隻能一肚子火憋著。
佛圖澄卻是鬆了一口氣,向碧眼小僧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要離開。
“不行!我答應了老和尚,要走的話要帶著這個小和尚。”碧眼小僧卻是抬手拉住道安。道安使不上力氣,也隻能任他拉著。
“放肆!”圓覺忍無可忍。
圓悲看向佛圖澄,神色不明。
佛圖澄又用西域話和小僧一番交流。頃刻後,佛圖澄卻是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知方丈可能行個方便,把這小和尚交托於我。“
佛圖澄這番話,讓一向淡然的圓悲臉色陡然變的鐵青:“上師如此,便是覬覦我白馬寺鎮寺經典,恐怕是過了吧。當真認為我白馬寺無人!”
說道最後一句,圓悲聲如修羅,令人心顫,僧袍無風而動,已是運起了蓮華真氣。
張華聽得佛圖澄的話,皺了皺眉,也要上前,卻為貴公子悄然阻止。
“阿彌陀佛,既已緣起,便遵因果。這人,貧僧恐怕今天確實是要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