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看到圓慈沒了聲息,知道師祖怕是已經魂歸西天了,不由的鼻子發酸,流下眼淚來。碧眼小僧看見了,又是一陣奚落:“羞也不羞,你們中原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看你這哭鼻子的小和尚,幹脆閹了自己做小女孩算啦,哈哈。”
道安隻顧傷心,根本聽不見碧眼小僧的奚落,隻是渾身癱軟,也無力上前探探圓慈的鼻息。這個時候突然聽得門口一聲驚呼:“師兄!”一身材高大的和尚衝進門來,正是如今戒律堂的代首座圓覺。
圓覺素來欽佩圓慈,見到眼前情景,不由心下震駭,也顧不得高僧風範,疾跑到圓慈身前。探了探圓慈的脈搏與鼻息,發覺圓慈竟然已經圓寂了。
“師兄!怎麼會這樣!”圓覺竟然失聲痛哭。這個時候,圓慈禪房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白馬寺方丈圓悲,緊隨其後的有一碧眼紮須僧人,想必是西域高僧佛圖澄。佛圖澄旁邊,則站著一位峨冠博帶,氣度不凡的老人,正是當今名士權臣張華。這幾人能這麼快的從大殿趕到圓慈禪房,可見其輕功高超。令人訝異的是,緊隨張華身後的,卻有一個貴公子打扮的年輕人。這年輕人長的俊俏至極,以至於略有陰柔之相,頭戴青白束髻冠,身著間紫蘭花袍。
“圓智師弟,快讓弟子把手住院子門口,不要再讓人進來。”作為方丈,圓悲此時應主持大局,他趕忙讓經院首座圓智封鎖消息,以免生事。隨後,一幹人等進入房間內。佛圖澄與張華自隨圓悲入內,不想那年輕人也想跟進,被圓智攔住。
“張大人。”年輕人喊住張華。張華回頭見狀,在圓悲耳邊耳語幾句,圓悲不露聲色,卻是向圓智點了點頭,放行了年輕人。待年輕人入內,圓智便關了禪房的門。
圓悲走到圓覺身邊,默默的端詳了一會圓慈的屍體,待注意到圓慈頭上的傷口,不猶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方丈師兄,你發現了什麼。”圓覺注意到圓悲的神色異常。
圓悲卻是不答,隻是轉過身來,用略帶困惑的表情看著佛圖澄:“圓慈師弟所受致命傷,當是額頭上這一指。隻是這一指。。。”
“這一指怎麼了?”圓覺急忙追問道。
“這一指,如果老衲沒看錯,當是密宗的金剛指力。”圓悲盯著佛圖澄的眼睛。
圓悲一句話激起千層浪,禪房內眾人臉上神色均有變異。隻有佛圖澄麵色不變,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圓覺目眥欲裂,大聲嗬道:“佛圖澄!我師兄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要害他!”
眾人一時都看向佛圖澄,隻是剛剛明明在聽佛圖澄講經,縱然密宗武功神奇,也不能使人有分身之術吧。即使圓覺此刻悲怒攻心,也覺此中蹊蹺,故而隻是發問,未有動作。
佛圖澄卻是未加辯駁,禪房內一時間悄無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