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清官赴任 (1)(2 / 3)

“對,這是可敬可佩的好官。難得的是他迄今仍然兩袖清風,也因此南京方麵的那些貪官汙吏對他極端厭惡,視為眼中釘,必欲殺之而後快,將他調回南京置閑。最後又將他趕離南京,調寧州山區任州判,降一級任用,他卻毫無怨言,欣然就任。”

“老弟,餘大人降任寧州的消息,上月便傳到九江了,寧州自不必說。”

“咦!不可能吧?餘大人半月前方接列任命……”

“你不知道這是南京那些狗官們,早已安排下的借刀殺人毒計?”

“什麼,這……”

“你知道寧州附近有多少股悍賊?”

“這……”

“不要說賊,說黑道巨霸,九龍山與龍泉山的金翅大鵬丁搏九與九龍頭程潛,皆是名震宇內的黑道之雄。那金翅大鵬與霸王賀霸是金蘭兄弟,賀霸五年前被餘大人擒獲,罪名是強搶民女,謀財害命,反牢劫獄,窩藏大盜,判了個秋後決,刑死法場。”

“天!金翅大鵬……”李琪抽口涼氣叫。

“餘大人降調寧州,據兄弟所知,全是金翅大鵬在搗鬼,他與那些贓官勾搭上了,餘大人這次……唉!你明白處境麼?恐怕走不了百十裏,餘大人的性命便……老弟,你還是……”

李琪臉色蒼白,說:“我得等兄長前來之後再說。”

“你要知道,一進九江,你們便等於是一腳踏入鬼門關了,那些凶悍的刺客與凶手,早在半月前便在等候餘大人前來送死啦!”

“分局主的意思……”

“老弟,脫身事外,還來得及,最好你立即動身轉回南京。”

“可是,餘大人全家……”

“他是朝廷命官,你犯不著替他擔心,他可以請九江的知府大人保護。”

“這……”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九江的知府大人他不是聾子,想必早有風聞,他將借口寧州屬南昌府管轄,推給南昌挑這付重擔,必定拒絕派人護送。”

“那……”

“你的意思……”

“為人謀而不忠,那算是大丈夫?我要等兄長前來再說。”李琪斷然地說。

“這……”

“分局主,貴鏢局有的是英雄好漢,能不能請分局主派人……”

“老弟,不是兄弟不夠朋友,而是……”

“憑家兄的交情……”

“老弟,敝局的鏢師,皆保的是水路鏢,至寧州是陸路……”

飛魚曾略義形於色地接口道:“分局主,咱們江湖朋友講的是道義,敬重忠臣義士節婦孝子,餘大人這件事,咱們豈能袖手旁觀?咱們放舟鄱陽,換小船走建昌,沿修水上寧州,名正言順……”

羅衡苦笑道:“曾師父,這不是咱們的鏢路,這一來,不僅坑了餘大人,也毀了咱們的鏢局,你想到後果麼?”

“分局主的意思……”

“咱們愛莫能助。”羅衡訕訕地說,語氣卻極為堅決,無可商量。

李琪知不可強,離座說:“兄弟無論如何,也得等家兄前來再說。不過,兄弟已下定決心,上刀山下油鍋,兄弟絕不退縮。打擾了,告辭。”

“老弟……”

“改日再來打擾,目下既然知道餘大人處境凶險,兄弟必須返船保護,告辭。”

送走了李琪,羅衡向飛魚曾略苦笑道:“曾師父,這件事你大概感到不平,可是,咱們如果卷入漩渦,川遠鏢局除了關門大吉之外,沒第二條路可走。那金翅大鵬隻消哼一聲,咱們的鏢旗必定走不出九江,你也未免太魯莽了。進去吧,這件事不必再提。”

兩人剛轉身,尚未踏入店門,身後傳來一聲佛號,聲不大,但直震耳膜,接著有人說:“施主留步。阿彌陀佛!”

羅衡警覺地轉身,臉色一變。

是位瘦小老邁的高年僧人,僧衣僧帽,項下掛了念珠串,左手捧木魚,右手持木魚錘,老眼灼灼,衝他剛嘴一笑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川遠鏢局的熊總局主坐鎮武昌,生意人和氣生財,他不希望一個分局主擅自主張,卷入江湖仇怨的漩渦。阿彌陽 佛!善哉,施主須及早脫身事外,後會有期。”

羅衡心中一冷,強定心神問:“大師已知道餘大人的行蹤?”

“狗官兩年以前迄今日的行蹤,皆在眼下,巨細無遺盡在算中。”老和尚陰森森地說。

羅衡淡淡一笑,不滿地說:“你們這樣做,會引起白道朋友的公憤的。”

“是麼?施主又有何打算?”

“哼!大師猜猜好了。”

“老納猜想,施主必會權衡利害,阿彌陀佛!”

老和尚不再稽留,冷冷一笑,轉身便走,一麵敲動木魚,一麵念著佛號。

木魚本身並無異處,響聲亦平常,但每敲一聲,每念一句佛號,羅衡與飛魚曾略,皆不由自主身軀一震,隻感到腦門發炸,如中雷擊一般,隨著木魚聲與佛號聲戰栗,氣血上浮耳中轟鳴。